為了幹活利落,我把袖子都擼到了臂彎,這時就見,我右手的手腕上,赫然有著一隻黑漆漆,像是墨染般的人手印!
孫屠子雖然沒看到剛才的一幕,但看到這手印,也知道我所言非虛。
他瞪了半天眼,忽然發狠道:“艸他媽的,下頭還真是有死屍!難怪石板隻有這麼大呢,敢情是個死孩子!”
他之所以這麼說,並非沒有原因。
一是我一早便判斷,下邊埋的可能不是死物,而是死屍。
再就是,印在我手腕上的黑手印雖然是人手印,卻很小,並沒有全然握住我整個腕子,而是隻包裹了手腕二分之一不到的麵積。
回想起來,剛才抓住我的那隻人手,的確很小,如果那真是人的手,那頂多也就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
“禍禍,你感覺怎麼樣?”孫祿雖然又驚又怒,還是第一時間詢問我的狀況。
我搖搖頭,一時間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印在我腕子上的小手印如同墨染,是切切實實的存在,這就證明,剛才我所經曆的不是幻覺,而是真被石板下突然伸出的手給抓到了。
可有件事我一直沒想通,到了這會兒,更是疑惑到了極點。
那就是,現如今我鬼爪已經完全顯露,可從開始挖地到如今,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石板下是絕不會有活人的,可如果像我先前判斷的那樣,下頭埋藏的是一具死屍,死屍詐起,驟然伸出手來抓住我……
這要抓的是左手,我還不至於這麼糾結,可它抓住的,偏偏是我的右手!
最主要的是,直到我被那隻手抓住的時候,卻仍然沒有絲毫的感應!
我咬了咬嘴皮子,先不去管那手印,對孫祿說:“你走開,我再試試。”
孫祿不肯動地方,按他的性子,是絕不容我冒第二次險的。
這時他爹在上頭小心翼翼的說:“徐啊,要不……要不別上手,用鎬頭撬吧?”
我和孫祿大眼瞪小眼,都差點沒把自己的腦瓜子拍爛。
我們這是在跟誰較勁呢?
誰規定非得用手去掀石板?
猴兒他媽還知道用工具呢……
孫祿沒再吭聲,朝手心裏啐了口唾沫,抓起一旁的鎬頭,就去撬那石板。
這一次,石板輕易就被撬到了一邊,那隻抓住我的怪手,也沒有出現。
然而,當石板被撬開,看到下頭的事物,坑裏坑外一老二少,全都看呆了。
那石板下頭,四周圍同樣是硬實的土地,中間的位置,卻有一堆有些發黃發枯,棕絲一樣的東西。
說是‘棕絲’,可即便我和孫屠子都沒出聲,上麵的孫祿老爹也能夠看得出來,那絕不是拿來做棕繃的廢料,而是一蓬人的頭發……是女人的長發!
我吞了口唾沫,說:“屠子,你先上去,報警!”
之前我不主張報警,是因為不確定下麵是什麼,如果是尋常人不能夠認知的東西,警察來了隻會徒增麻煩。
現在不同了,地裏挖出了人的頭發,那就證實了我最初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