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可惜了。”我點點頭,“對了,說句話你可能不愛聽,我聽人說過,你三舅以前是混混出身,沒什麼文化。他自己叫封萬三,該不會給你表妹、表弟,也起這麼俗套的名字吧?嗬,你可別告訴我,你表妹叫封金娣,表弟叫封招財?”
嶽珊倏然瞪圓了眼睛:“我表妹就叫封金娣!”
“咳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個結實。
嶽珊跟著又說:“不過我表弟可不叫招財,他剛生下來的時候,舅舅舅媽就帶他找人看過……就是找人看相之類的。他的名字是看相那人給他取的,叫封平,是平平安安的意思。”
我不理白晶和孫祿詫異的目光,把煙在煙灰缸裏掐滅,看著嶽珊道:
“最後一個問題,我自問名頭還沒那麼大,你昨天夜裏才發現自己出事,今天上午見到我,卻像是對我很熟悉,像專門調查過我一樣……我很好奇,是誰告訴你關於我的資料,又是誰,讓你一個法醫相信一些事,尋求你本不該相信的人幫忙的?”
我是真覺得有些事不對頭。
嶽珊畢竟和竇大寶不一樣,普通人生魂出竅,醒來後,是很難有深刻記憶的。
理論上說,嶽珊就算發現自己身上多出的印記,是一個人的名字,也不大可能,這麼快就找到我這個‘本主’。
就算是她先找的白晶,這也不怎麼合理。
因為,從昨晚事發,到她以‘客戶’的身份出現在我麵前,那實在是太快了……
嶽珊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又不自覺的瞪了我一眼,才有點悻然的說:
“我本來是不知道你的,但今天早上和古教授碰麵的時候,我把發生在我身上的事跟老師說了。他是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就隻說那印記可能是皮疹之類,恰巧像字罷了。不過他當時也是說,這件事還真有點意思,據他所知,在你們市裏有個法醫,好像就叫徐禍。而且他還聽人說,這個徐禍…品行不大好,貌似除了法醫工作以外,還是個神棍,而且專門接女人的生意。”
“古教授……”我不禁想起了那個模樣有些滑稽的老頭。
嶽珊接著說道:“他是當笑話那麼一說,我可是記心裏了。我不光是睡醒了,身上多出這麼個印記,我還覺得……還覺得我好像之前就在哪兒聽過‘徐禍’這個名字似的……”
“你為什麼會找她?”我朝白晶努了努嘴。
嶽珊瞄了白晶一眼,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怪異,小聲說:
“吃早飯的時候,老師跟林教授閑聊……他們本來就是同學。兩人閑聊的時候,老師說,他在本地有個大侄女,他那侄女從小就不怎麼討人喜歡,後來雖然考上了律師,可不光愛喝酒不說,還整天神神叨叨的。還光明正大的打招牌,除了能替人解決法律方麵的問題,還接什麼陰陽買賣。”
她說到這裏,分別瞄了我和白晶一眼,聲音壓得更低:“‘律師仙氣兒足、仵作色迷心’……這話還是你們那個黑臉郭隊長說的,你們該不會沒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