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胖子還是經的事少,見狀有點不知所措,隻是嘴裏不斷叨咕:
“娘的,詐屍見多了,可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凶的!這老頭真是昨個死的?咋看上去比上百年的僵屍還狠呢?”
他說的倒是沒錯,被我用法印壓製,還能如此凶悍,要是沒了克製,這村裏不立時血流成河才怪!
“大寶!鬼拍手!”
竇大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拿出那截雷劈鬼拍手。
見他卯足勁要往死屍頭上砸,我急忙說:“別亂來!你就隻輕輕在他頭頂……”
話還沒說完,那本來還在拚命掙紮的死屍,猛然間一陣劇烈的顫抖,跟著竟兩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長出了口氣,心說這雷劈鬼拍手果然不是凡物,才一亮出來,就把屍氣給震的散去了。
同時沒忘狠瞪了竇大寶一眼,“兄弟,以後做事前先過過腦子,你這一棒子下去,還能說清楚人是怎麼死的嗎?”
經這一趟,即便於問事老成持重,也是驚得不輕。趙鶴更是嚇得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
我把趙鶴拉起來,對他和於問事說:
“死者應該是被吊死的,旁的不說,先報警,否則的話,隻會麻煩更大。”
趙鶴徹底沒了主心骨,經於問事同意,還是打了報警電話。
我和本地當局沒什麼幹係,何況還在停職階段,除了眼觀,也不能擅自再碰屍體。
不過,我還是又把被子整個掀開,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目光落在死屍腰間,糾結了一陣,又把被子蓋上了。
我往院門看了一眼,問趙鶴,這院子有沒有後門。
聽他說有,便說要去外頭察看。
剛才死屍詐起,就是於問事也不敢單獨待在靈堂,於是乎全都跟著出了後門,來到之前我和胖子看到的那棵大樹下。
竇大寶抬頭看了看,說:“咦,上麵怎麼有個繩套?”
我小聲問:“你就隻看見繩套?”
竇大寶一怔,也放低了聲音:“不會還有什麼東西,是我看不見的吧?”
我點點頭,又看向胖子,見他因為喝了酒,眉心間紫微斷靈印顯露,心知並非是我出現幻視,這死胖子,倒是比我先發現這一細節的。
竇大寶不知道怎麼,就隻看見樹梢上掛著個麻繩的繩套,我和胖子卻是看到,那繩套裏還吊著個‘人’呢!
吊著的那‘人’,樣貌穿著,赫然就和此時靈堂裏的死屍一模一樣!
胖子抬頭看了一陣,低聲對我說:
“要不說那死屍會那麼凶呢,他上吊的時候,腰裏可是掛著紅呢!”
“哪有那麼簡單?從來都是‘女不穿紅、男不掛綠’,他一個老頭子,就算死時身上帶點紅,又怎麼會青天白日詐屍?”
我轉臉問於問事:“這個姚四,平常為人怎麼樣?”
於問事凝眉道:“換了別人,死喪在地,我是不能說的。可這個姚四……實在不怎麼樣。”
我擺擺手,轉向趙鶴,“你說。”
趙鶴本來嚇得魂不附體,但估摸著是因為報了警,又見識了我和竇大寶的能耐,這會兒心裏也落了定。看了看樹上的繩套,下意識壓低聲音說:
“我是聽說,這個姚四,從年輕的時候就不咋正經。倒是能吃苦耐勞,認幹活,可就是沒品行。平常但凡單碰上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不說動手動腳,也得跟人說些個葷話。聽說他早先夜裏還敲過寡`婦門呢!還有……還有就是,旁人都說,他那個兒就是個不中熊用的酒蒙子,他扒`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