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沒去管狄福生,向韋大拿一揚下巴,問:“掌櫃的,能讓我看看你脖子裏戴的是什麼寶貝不?”
韋大拿很是幹脆的把頸間的掛飾掏了出來,我仔細一看,就隻是用一根皮繩穿著的三顆像是佛珠般的木頭珠子。而那強盛的青芒,恰恰就是珠子發出的。
韋大拿嘿嘿一笑,說這三顆珠子可是大有來頭,這是有一年一個遊方的和尚來到四方鎮送給他的。
他這麼說的時候,眼神微微有些閃爍。
我看出他有點不盡不實,但也沒多想。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我的左眼的確是莫名的能夠看出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景象。
韋大拿的木珠得算是寶貝,昨晚,不,應該是前晚,我和老滑頭等人被妖魂迷惑的時候,就是他手握這三顆珠子,當頭棒喝將我喚醒的。
珠子散發出青芒,那狄福生小腿所發出的烏金光彩,是否就意味著,他那個部位暗藏了和如意扳指、八角星鏈材質相同的東西?
想到夢中最後的結局,我不禁有些恍惚,他該不會真藏了一把暗含機關的匕首吧?
這時湯易已經把裏頭的一件毛衫脫了下來,遞給我說:“咱都沒帶多餘的衣服,就隻能先湊合湊合了。”
我這才發現,身上裹著的是狄福生的大氅。
沒衣服穿是事實,這也不是謙讓客氣的時候。我接過毛衫,扯下大氅,讓湯易還給狄福生。卻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集中在了我身上。
竇大寶瞪眼看著我說:“從河底上來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你啥時候畫了這一身花裏胡哨的玩意兒啊?”
我被問的莫名其妙,低頭一看,見胸口肋下竟滿是像用金色的筆畫上去的鱗片。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卻聽老滑頭悶哼一聲:
“小爺,您這回可是撞了大運了。先前咱從妖洞下出來的時候,您被掛傷了後背,這十輪不動秘藏妖甲,喝了您的血,等同是認了主,長在你身上了!”
我這才想起二下妖洞時,帶出的那件佛陀引羽化所遺留的甲殼。當時我聽靜海的,把它當馬甲穿在身上,目的隻是為了禦寒,沒想到睡著的這段時間,這甲殼竟然像是和我融為了一體,沒有絲毫穿著異`物的感覺,隻在身體表麵留下這些鱗片狀的花紋。
這還真特麼是妖甲,居然能長在人身上。靜海啊靜海,你倒是把這一截跟我說清楚啊。現在倒好,妖甲長在了我身上,我這到底算是人,還是算特麼的怪物啊。
老滑頭雙手撐著挪了過來,我這才看見,他身子下頭,居然多了一副輕便的滑撬。
老滑頭指了指狄福生,幹笑著對我說:“這兄弟的手藝不錯,居然能用這裏亂七八糟的廢品,拚湊出這麼個東西。雖然說還不怎麼靈便,但有了這東西,老頭子怎麼都能少拖點小爺您的後腿。”
我剛要接茬,他忽然壓低了聲音問我:“小爺,您是得了這十輪不動秘藏妖甲了,可您沒發現,還少了點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