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會兒的工夫,就被他挖出一塊拳頭大小,形狀不規則的……石頭。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先看看。”
淩四平把石頭往我手裏一塞。
我手脖子向下一沉。
這麼重?
湊近仔細一看,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是金石!”
淩四平點點頭:“沒錯,把這東西用火焠了,煉出來的就是金子。”
我說:“這是什麼地方?這麼輕易就能挖出金子?”
“這跟地方沒關係。”淩四平指了指腳下,“我之前是不是就說,這裏寶氣濃重?就咱這腳底下,半邊山都是金疙瘩。”
“你想表達啥意思?還想把金子挖出來帶走啊?”
“那不能夠,想帶也帶不走。我就是想說,二哥,咱那會兒已經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在路邊上挖個金山銀山。我憋寶,也得找當時的偏僻所在。像現在這樣,隨處就是金山銀脈,肯定不是咱那之後,而是那之前。”淩四平比劃著說道,看架勢,真像是隨手一指就能挖到寶貝。
我知道他說的“咱那會兒”,指得是徐某人帶船隊出海尋仙的時候。
在那之前……
在秦朝之前?!!!
我腦子裏猛地冒出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讓我僵立在原地,差點沒直接石化。
“二哥,二哥?”淩四平推了推我。
我甩了甩頭,總算是緩衝了一些震驚,又再盯著山下看了一陣,低聲對淩四平說:“眼下想要從隊伍裏把一個大活人偷出來,根本就不可能,要想下手,隻能等天黑。他們紮營以後,咱們再行動。”
銀四一歪腦袋:“你怎麼知道他們會紮營?難道不能直接把新媳婦兒送到婆家嗎?”
“呸!”
淩四平朝他啐了一口,“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馬車上都是灰,人一個個都跟土巴鼠似的。擺明了是走遠道。
早在我們那會兒,從一地到另一個地兒,都得走幾天幾夜了。你瞅瞅最末了那幾十個當兵的,一個個都背著鍋呢!那是火頭軍,照這架勢,且得走幾天呢。”
“走!”我招呼淩四平道。
淩四平一聲不吭跟上。
銀四邊走邊問:“這是要上哪兒?”
我說:“想要把人偷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混進送親隊,要混進去隻有兩個法子。一是尾隨在隊伍後邊,等到有哪個兵丁掉隊或者放單撒尿,就把他給揍暈了換上他的衣服。”
銀四說:“那還不簡單,就這麼辦唄。”
“辦你姥姥,你有人模樣嗎?給衣服你穿得上嗎?”
淩四平橫了他一眼,說道:“這個法子行不通,那些兵丁常年穿大褲衩,風散露宿慣了,一個個比炭還黑。咱們換他們的衣服,即便不被同行的認出來,光是兩條大白腿就露餡兒了。”
我接口說:“那就隻有用第二個法子,趕到他們頭裏,沿路找找看有沒有別的人家。有的話,就弄兩身衣服。”
淩四平點頭:“沒錯。而且這不是行軍,是送親。就算是紮營露宿,兵丁下人能吃苦,本家小姐太太也得吃好的,住好的。”
我說:“趕在路上,帶的吃食肯定不新鮮,想吃好住好,就得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