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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夢見你,我在一次又一次不能停止的夢見你。
夢中的我們躺在河麵上,平靜的像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的木偶,或者亡去的故人。
閉起眼睛的時候,會看到那些緩慢遊動的白光,拉著模糊的光犀密密麻麻的縱橫在黑暗的視界裏。
睜開眼來,窗外是寂靜的鄉大院。
窗外的北風呼呼的放肆地吹刮著,水泥地上不知是什麼東西被風吹刮的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窗戶前移動著緩慢的腳步徘徊著。偶爾會有被風吹來的白色塑料袋從窗口上飄過去。三兩隻貓靜靜的蹲在牆上,抬起頭看那個皎潔的月亮,會傳來一兩聲淒涼的咪咪聲。在寒氣逼人的深夜裏,那樣的聲音悲傷的不由的讓人心裏發悸,毛骨悚然。
這種聲音,傳進耳朵裏,駐紮在心裏,不斷的如波紋一般擴大擴大再擴大,久久不肯離去。
蕭風拉開了燈,昏暗的燈光在黑暗中撕開一個缺口,整個房間冷冰冰的,死一般的寂靜,放在窗頭的鬧鍾發出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是自己快要窒息一般的心跳。已是淩晨三點。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濕漉漉的全是汗水。做噩夢呢?糾結在心口的那一層舞糾纏著不肯離去。擦去眼角的淚水,關上等側過身子,麵向牆壁繼續睡覺。可怎麼也睡不著了,心裏一點一點的涼了下去。
已經連續多少天做這樣的噩夢了?
已經是多少次從夢中哭著醒過來了?
這一次,蕭風又是從夢裏哭著醒過來的,還是停止不了悲傷的情緒,於是繼續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而哭,但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那種叫做悲傷的情緒籠罩著,像是堆起的大霧把整條街籠罩著,看不到街的那一頭。
哭的累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剛剛閉上眼睛,準確的說是疲勞的雙眼自己閉上了,在冥冥之中又是一場噩夢。
夢裏是猙獰的臉孔嘻嘻哈哈的笑著,著月雲的衣服。披頭散發的月雲做著垂死掙紮,尖利的哭聲化破了少年的耳膜,在猙獰的男子身下嘶啞的喊著,風風救我救我可是自己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緊緊的握住一樣,不能移動,不能哭泣,甚至不能喊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月雲被蹂躪被贖溽
啊——!蕭風尖叫著從噩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垂首,沮喪,痛楚的煎熬。淚流滿麵。
心裏的那層霧仍在籠罩著,準確的說一直就未曾離去過,如毒蛇一般一圈一圈的纏繞著,吞噬著,像是有一直鋼鐵一般的尖爪伸進自己的身體,然後抓著五髒六腑活生生的往身體外麵扯,那種像要把頭皮撕開來的巨痛在身體裏來回爆炸著。
最新的那個悲傷的夢,月雲死了。
一陣接一陣永遠沒有盡頭的巨痛,像來回的海浪一般反複衝向更高的岩石層。我也記不得曾經的世界,是否安靜的像一片玄音,我聽著窗外的風聲,外麵一定是白雪的世界,我想知道,夢魔之中,花落了多少?
蕭風走進教室的時候,教室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的氣氛,僅有的幾個男生女生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自己。對於這種怪裏怪氣的目光,他早已不覺得新奇了。剛剛六點半,很多的男生還在被窩裏做著最後一點朦朧的夢,教室裏隻有很少的一部分學生。男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課本抬起頭時,心一下子沉下去了,跌入了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