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騎兵在甘正淩的帶領下,突出重圍朝著敵軍後排進軍,踏著地上倒下的屍體,他們不再有絲毫退縮。
眼看北城士兵突然振奮起來,攻打北城的敵軍統領嚴律意識到情況不對,慌亂看了一眼遠處的城牆之上。
隻見那抹銀白色的身影,毫無畏懼站在高處,手握挽弓,宛如一個身經百戰的戰神。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嗎,怎會在短時間內湧上如此魄力!
嚴律見狀心中大道不妙,拉緊韁繩,喊得聲嘶力竭:“撤!我們撤!”
還未轉身,一把利劍迎著火光架在他脖頸上,甘正淩帶著冷意的嗓音讓他渾身從頭涼到了腳:“嚴統帥,此時撤退,為時已晚。”
時隔幾月,甘正淩心中一直未能忘卻戰場上阮妤的英姿,那是他以往在阮妤身上從未見過的模樣。
他的決定沒有錯,阮妤帶領將士打了勝仗,北城保住了,百姓安全了,但也因此他們必須一輩子抓著這個秘密提心吊膽。
前往戰俘營的路上,這已是阮妤勝仗歸來去見嚴律的第三次了,瞥了瞥眉她忍不住向一旁的甘正淩發問道:“這都這麼久了,那位嚴統帥還是不願歸屬於我們嗎?”
嚴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所效忠的金國有一半的領土都是他打下來的,如此猛將此戰一敗雖被抓入了北城的戰俘營,卻一直是好吃好喝供著,就是希望能讓他效忠於他們所在的越國。
甘正淩低聲解釋著:“金國忌憚我們的實力,最大的猛將已經戰敗,無力再出征討伐,更是將嚴統帥棄之不顧,嚴統帥歸降隻是時間問題。”
阮妤自是有老城主那股勇猛勁,但在甘正淩看來軍事政治方麵卻是欠缺許多,這便是令他頭疼的地方,女子執政還需解決的問題諸多。
阮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察覺到甘正淩眼底快速閃過的那抹輕視,咬了咬牙並未回話,若要叫人刮目相看,僅憑一張嘴自是不夠的。
一路無言,兩人來帶嚴律所在的戰俘營。
嚴律住在戰俘營唯一的單人間裏,阮妤帶著甘正淩進到屋內,看了眼正悠哉喝茶的嚴律客氣問候道:“嚴統帥,近日可好?”
嚴律抬眼瞥了一眼兩人,往日裏總帶著銳利之色的一雙鷹眼此時顯得有些懶散,自是知道他們此來是為何,如同前兩次一般,他依舊不太想搭理阮妤。
“嗯,還不錯。”
阮妤尷尬地摸了摸鼻頭,嚴律這副冷淡的態度還真讓人有些接不下去話。
甘正淩上前一步,板著一張臉開門見山接過話茬:“嚴統帥,戰事結束已有三個月之久,前幾日我們也收到金國的來信,你可要看看?”
嚴律聞言總算是給了個正眼,深沉的眼神像是在辨別甘正淩這話的真偽,頓了幾秒才緩聲道:“我不會答應你們的。”
甘正淩也沒惱,拿出信件遞到了嚴律麵前道:“你可以先看過這封信再做定奪。”
嚴律一眼認出信封上的圖騰是來自金國,圖騰是皇室才能使用的,且複雜繁瑣,實難偽造。
甘正淩如此大方將信件給他,嚴律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還是在猶豫片刻後,拆開了信。
隻見嚴律視線快速掃過信上的文字,瞳孔微微變化,臉色卻是愈發古怪。
阮妤不知此時的嚴律心中作何感想,金國此信便是寫來求和退兵的,信中提到關於嚴律的事僅有一句:任憑北城城主處置。
嚴律拿著信的手緩緩垂落,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眼眸裏似是流動著暗湧的情緒,卻硬生生將其憋住,並未展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