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阮妤正受寵若驚要伸手接過熱粥,一旁的長命猛然咳嗽起來,漲得滿臉通紅,抬眼看去,百歲本就不太大的眼也瞪出了從未有過的弧度。

阮妤怔愣著接過熱粥,熱氣撲鼻,滿腔的食物香氣,疑惑地看了長命一眼,莫不是得了風寒:“怎麼了這是?”。

“咳咳……嗆、嗆到了,少城主恕罪……”

容澈眼底的柔色褪去幾分,方才的溫婉語氣絲毫沒施舍給兩人半分,涼著嗓音擺了擺手,自己便低頭喝了口粥:“無事,百歲,給他倒杯水,你倆先退下吧。”

兩人也是片刻都待不下去了,這屋子裏的氣氛可太奇怪了,雖少城主不知,但他們三人可都是一清二楚,兩個男人,為何要如此親密!

見長命百歲落荒而逃般的背影,阮妤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很快收回視線想起昨夜的事,這才順手給容澈夾了口菜放入碗中道:“昭昭,昨日的事莫要害怕,之前我被下毒一事多虧有你,我查出劉佐吏早已勾結同夥想要奪去城主之位,這便在昨日將他們一網打盡了,日後便安穩了。”

容澈看著碗裏的青菜用筷子輕輕撥弄了一下,他之前的確有些小瞧阮妤了,她並非頭腦簡單,與她兄長相比也強上太多,原本的計劃不過半月已經被打亂得天差地遠。

那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

容澈垂下眼簾,擋住了眼底的精明,軟著語氣應了一聲,思緒已然飄遠:“有夫君在,我不怕。”

阮妤卻是心口一麻,真要命。

這若是個男子被容澈這樣嬌柔乖順的女子這般無條件信任和依賴,怕是任誰都抵擋不住這樣的柔情吧。

要是容澈能知道她的身份就好了,阮妤看著容澈的側臉,心頭發悶。

若是能向容澈坦誠,她便能毫無顧忌的和容澈更加親昵,興許她們會成為好姐妹,興許她們會是一輩子的知己。

可她不能。

如此危險的身份,且不說容澈是否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是個女人,將容澈也拉上這條永無回頭路的獨木橋上,阮妤定是不能讓容澈冒這個險的。

兩人各懷心事用完早膳,若是可以一直在熙鳶閣裏閑著,阮妤自是不願離去,但眼下剛抓獲劉佐吏幾人,還有很多事務未處理,除此之外,還有件想逃避卻不能逃避的重要之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昭昭,時候不早了,我且先去淩風閣處理事務,待眼下的要事處理完後,我們便盡快完婚,你看如何?”

完婚?

容澈抬起頭來,耳裏是阮妤沉著的語氣,撞進眼眸中的,卻是阮妤一副如臨大敵般的模樣。

心裏不禁覺得好笑,但有隱隱生出些期待來,這個小騙子心裏還惦記著他們的婚事,到那時小騙子要如何圓上這個謊,還真是讓人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了呢。

“一切聽從夫君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