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沛郡王和帝釋天在離五音坊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碰到了趙自在,他正在一家靠街口的店麵門前指揮夥計掛牌匾。
“百草堂。”沛郡王歪著頭看牌匾上的字,輕輕地念出了聲音。
“城主這是新開了一家店嗎?看起來好像是藥坊啊。”楊堅滿臉寫滿了疑問,微笑著問。
“是一家藥坊。”趙自在把三位讓進藥坊,一邊走一邊解釋,“災荒年月,世間最缺的就是糧食和藥,安民糧倉裏已經有糧食,現在就差一家藥坊了。”
“城主思慮果真周全,不知道這藥從哪裏來?”沛郡王好奇的問。
“我之前有一些相熟的藥坊掌櫃,他們會周濟一些,不夠的話我們就自己采藥製藥。”趙自在回答。
走進藥坊,香鸞音和度九裳已經在店裏忙活了,香鸞音在整理藥櫃,度九裳在搗藥,一看到楊堅他們,度九裳就丟下藥杵抓住楊堅的胳膊說,“堅哥哥,你們來了,我們一起去田野裏挖草藥吧。”
“挖什麼草藥?我們自己動手去挖嗎?”沛郡王問。
“是的,我前兩天去田裏看了蝗蟲災害情況,已經比上次我們回蓮花城時嚴重了,今年的收成是往年沒有蝗災時候的一成,好在不是顆粒無收。現在最要緊的是把田裏的莊稼收到倉裏,農戶都已經在搶收了,我聯係了幾家種草藥的農戶,也下了定金買下了他們的草藥。草藥由我們來收,一方麵是減少農戶的負擔,另一方麵是找到解決蝗蟲的辦法,為來年播種做準備。”
“我們兩手空空的去嗎?我還是第一次下田地做農活呢。”沛郡王掩飾不住內心的新奇說。
“怎麼會兩手空空呢,來福叔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工具啊!”度九裳來到藥櫃旁邊舉起一把鐮刀說。
“來福叔是誰啊?”沛郡王忍不住的問,他話音剛落,就從後院跑進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者,慈眉善目,不說話臉上似乎也含著笑。
“小人在,公子有何吩咐?”來福叔站在藥坊滿麵含笑地望著滿屋的公子小姐,慈祥又柔和。
“來福叔?”楊堅對著趙自在揚起眉毛問。
“來福叔是附近的農戶,也是一名頗有修行的郎中,家裏種著許多草藥,對草藥也頗有研究,鄉裏鄉親誰家有個頭疼腦熱不舒服的,手頭緊又不想花銀子去瞧郎中的,都會找來福叔討點草藥吃。天長日久,他這個野郎中啊,比正規的郎中瞧病瞧得都好,所以我就把他請來坐鎮我們百草堂。來福叔還有個兒子,叫周大慶,現在已經在田地裏等我們過去收割草藥,請問各位,咱們什麼時候出發?”趙自在學著楊堅擠了下眼睛揚聲問道。
“城主做事就是幹脆、麻利,就這麼輕輕鬆鬆地開起了一家藥坊?”帝釋天問。
“哪裏輕鬆了,他為了尋找草藥已經跑完附近所有的村莊了,駿馬都跟著他累瘦了呢。”從五音坊趕來的紅芙蓉接口道。
“好,好,城主勞苦功高,一會多吃幾個大包子。”度九裳迫不及待地掀開紅芙蓉手中的食盒,拿出一個大包子先遞給了楊堅說,“大家都沒吃飯吧,五音坊做得大包子真好吃。”
在度九裳的招呼下,大家一邊吃包子,一邊閑聊。
“城主,百草堂的對聯確定好了嗎?美夫人讓請示一下城主。”紅芙蓉問。
“不用請示,由美夫人確定就好。”
“美夫人說,有一副對聯上好,叫‘但願世上人無疾,寧可架上藥生塵’不知城主覺得如何?”
“但願世上人無疾,寧可架上藥生塵。”眾人聽後一致口中念念有詞,細細一品大家都拍手叫好。
“夫人真是菩薩心腸,對聯寫的好啊!”來福叔一邊細細咂摸,一邊喜悅稱讚,“城主的藥店開得好,夫人的對聯寫得好,城主與夫人真是天作之合,鸞鳳和鳴,也應了那句良緣由夙締,佳偶自天成啊!”
聽了來福叔的話,香鸞音被滿口的包子嗆得麵紅耳赤,涕淚泗流。帝釋天趕緊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她,讓她擦去滿臉的狼藉。
“香姐姐,怎麼這麼不小心,再好吃的包子也要慢慢吃才好。”度九裳囑咐道,完全沒有注意到香鸞音的神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