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楊堅,沛郡王,趙自在,帝釋天,香鸞音和度九裳一行人帶了草藥進宮看皇上,被禁衛軍首領攔在了門外。
“張準,聽說皇上西行落海,病得十分嚴重,我特意帶了自己的郎中來探望。”沛郡王指著裝扮成郎中的趙自在說。
“參見沛郡王、少將軍和裳公主,真是抱歉,國相大人有令,皇上養病期間,已安排專人照顧皇上的衣食起居,外人一律不得麵聖。”張準鐵麵無私的拒絕了沛郡王。
“大膽張準,你好好看看,站在你麵前的可是皇上的親弟弟,真正的皇室血脈,哪裏是外人?論起來,國相大人才是外人,你何以如此聽他的話?”度九裳當場發起了脾氣。
“回裳公主,實在抱歉,我也是有令在身的。”張準依舊不打算放行。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放行,非要讓本王硬闖了?”沛郡王也生起氣來。
“服從命令,守衛好皇上安全是卑職的職責,硬不硬闖是沛郡王的事情。”張準回答。
“你,你……”沛郡王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楊堅見狀,無奈接口道,“好了,動手吧,別和他廢話了!”說著便動起手來,剛一動手,整個甘泉園的禁衛軍都圍了上來。
“你們先進去,外麵交給我就好。”趙自在說。於是沛郡王,楊堅,帝釋天,度九裳和香鸞音便在趙自在的掩護下進了甘泉園,不大一會兒,趙自在也跟了上來。
“都搞定了?”楊堅問。
“搞定了!”趙自在回答。
“這麼快就搞定了宇文泰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禁衛軍,自在兄身手了得啊。”楊堅向趙自在伸出了大拇指,沛郡王神色嚴肅,並沒有理會他們的玩笑,快步朝皇上寢宮走去。
到了皇上寢宮,門窗被關閉得緊緊地,身邊隻有幾位服侍的丫鬟在屋子裏熬藥遞水,沛郡王氣衝衝地掀開皇上床上的賬幔,用帳鉤勾住,便看到皇上那張白紙一樣煞白的臉。
“皇兄,我是元欣啊,你還好嗎?”沛郡王輕輕的問候道。
皇上慢慢地張開微閉的雙眼,有兩行眼淚從臉上滑落,掉落枕頭上。
“元欣,我剛才聽到你們在外麵的爭吵了,我還以為你進不來了呢。”皇上心裏委屈得不行,眼角又落下兩行清淚。
沛郡王替皇上拭幹了臉上眼淚,安慰道,“皇兄正在生病,難免情緒失落脆弱,風寒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病,我今天帶了郎中來,讓他給你瞧瞧。”
趙自在按照來福叔教的本事,替皇上把了脈,又背了一段藥方道,“《素問·玉機真髒論》說,風寒客於人,使人毫毛畢直,皮膚閉而為熱。風熱之氣,先從皮毛入於肺也。肺為五髒上蓋,候身之皮毛,若膚腠虛,則風熱之氣,先傷皮毛,乃入肺也。其狀使人惡風寒戰,目欲脫,涕唾出。皇上,你現在不是感覺頭痛發熱,鼻塞還幹嘔,無力且氣喘?”
“是,朕身體發熱卻感覺很冷,四肢無力,連眼睛都懶得張開,腦袋卻暗地裏異常清晰。”
“皇上不用擔心,你這是正常的風寒病,我給你開了桂枝湯,讓人煎了水喝,一日三次,連續七日,便會好轉。”
“來人,把這幅桂枝湯煎熬了給皇上服下。”沛郡王說。
“是,沛郡王。”侍女走來把草藥接了過去煎熬。
“元欣,你讓她們都下去,朕有話給你說。”
沛郡王屏退左右,然後俯身湊近皇上說,“她們都下去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梁文帝頓了頓,集中精力說,“朕在國事上不得誌,也不想在別人爪牙下討生活,朕想搬出這皇宮,去其他地方生活。”
大家聽了皇上的話都很詫異,沛郡王無奈的說,“你身為一國之君,不在皇宮生活,要去哪裏生活好呢?”
“去哪裏都好,朕想建一座行宮,遠離這個對我來說牢籠一樣的皇宮。”梁文帝用力的說。
話音剛落,宇文泰便大踏步地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朗聲笑著說,“皇上想建行宮,怎麼不給臣講?是怕臣掌管的國庫沒有這個財力嗎?皇上也太小瞧我西魏的實力了。”
皇上聽到宇文泰的說話聲和越走越近的腳步聲,難免心神緊張,一時咳嗽不停,滿臉憋得通紅。
沛郡王看到皇上被嚇成那個樣子,心中火冒三丈,站起身來怒斥,“國相大人,你未免也太囂張了吧?進皇上寢宮為何不通報?你把皇宮當什麼了,皇宮可不是你自家門戶,允許你隨意來來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