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作為成年的皇子之一，二皇子早已開府建牙。緊鄰皇宮，堂皇大氣，不知靡費了多少靈石。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和生母寒微的大皇子不同，二皇子母妃高貴，乃是頂級世家門閥的一員。他的支持者，也並非寒族新秀，而是世代顯貴的門閥權貴。
單論財勢，他可是超過自己那位皇兄，不知多少。這兩位皇子，俱都盯著東宮的皇儲大位。
如今二人，已是廝殺得如火如荼。
不過可惜的是，大皇子似乎更勝一籌，深得父皇信任。如今已經進入青龍議政台，掌監國權柄，擁有了一部分皇儲之權。讓二皇子嫉妒萬分，糾集了一群門客謀士，想要扳倒大皇子。
“衛夫人。”
“見過夫人。”
“衛夫人，請慢走。”
在二皇子府上，一名中年美婦，緩步了出來。
她的容貌並不出奇，氣質卻優雅高貴。完全能彌補，容貌的不足，給人以落落大方的印象。
這位中年美婦，就是二皇子的謀臣之一。雖為女流，卻極受二皇子看重，因而侍衛極殷勤。
“又是一年春……”
在諸多護衛的簇擁下，中年美婦，進入了一座華麗的府邸中。望著盛開的桃花，幽幽歎息。
“娘親，娘親！”
兩名活潑可愛的孩童，見到中年美婦，興高采烈地迎了上來。拉著她的衣袖，說著些閑話。
而這位衛夫人，則是麵色優雅地聆聽著，看上去母慈子孝。然而，在表麵上的溫柔之外，她眼底深處，卻是隱藏著一絲看陌生人般的漠然。
“好了，你們早點休息。”
在安撫好兩名孩童之後，確定無人監視，衛夫人換了一幅裝扮，扮作一名衣著普通的婦人。
繞過這間華麗的府邸，前往了皇都西郊，一片不起眼的小角落。那裏藏汙納垢，魚龍混雜。
皇都的貴人們，向來不會前往那等地方。隻有一些毫無背景的散修，以及一些平民居住著。
“夫人……”
西郊的一座老舊宅邸外，唯有一名老仆守著。這間樸素宅院，和剛才的華麗大宅子，不知相差了多少倍。後者宛若孔雀，前者卻如麻雀。
“福叔，快快請起。”
不過一直眼神漠然的衛夫人，此刻卻是流露出了一絲激動，“自從那場大難之後，全家上下，隻有你我幸免於難……今後切不可再下跪了。”
“禮不可廢。”
老仆卻十分堅持，硬是行了一個大禮才起來，“夫人是家主唯一的遺孀，還為家主留下了兩條血脈……此等大恩大德，值得老仆三跪九叩！”
兩人的語氣，都透著無盡唏噓。
想當年——
皇都韋氏，也曾是一個輝煌的世家。英才輩出，位列公卿，乃是何等的榮耀門楣？可惜一朝獲罪，全家上下盡皆被斬，隻逃出幾條小魚。
朝堂之爭，更險於江湖百倍！
如林陽那等散修，固然是生活在刀光血影、弱肉強食之中。可表麵光鮮的世家門閥，又何嚐不是戰戰兢兢、稍有不慎，就會一朝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