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 不爽(1 / 2)

選定出使南澤的人員,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此去南澤,是為了接收南澤政務,人員選定自然要更加慎重。

身為朝廷三品大員的各部尚書們自然是不可能親自去,所以有些部,選定了各部工作能力較為突出郎中,去南澤代為主持六部工作。

在選派出使使團上,東陵帝也不著急。

南澤暫且由許安歸親衛以軍政全權掌控,一時半會出不了亂子。

太子自然是想盡可能多的在南澤安插自己的人。

自從開始甄選使團人員開始,許安澤就沒有停歇。不僅日日召集詹事府的人商討,就連部署在外的官員,每日都有文書送入東宮。

這段時日六部最忙的,那便是禮部。

先是準備了年後的皇家祭祀之禮,而後準備了趙皇後的生辰禮,緊接著就是六皇子許安歸及冠之禮。

禮部尚書霄請開年以來,幾乎是帶著整個禮部,夜夜挑燈奮戰。

今日是六皇子聽學筵講,他被東陵帝欽點去給許安歸講及冠之禮的流程。

下了朝,霄請先是去了部裏,把事情審查了一遍,才慢慢悠悠地步行向著許安歸暫時居住的地方前行。

約定的時間是未時,卻不想霄請這步行的速度,走了一個時辰,才到宮門外的煙雨齋。

許安桐的近侍墨染早早的便在門口等著霄請,站了一個時辰,腰酸背痛。

許安桐申時從宮裏出來,還見墨染在門口候著不由覺得奇怪,下了馬車問墨染道:“霄尚書還沒有來?”

墨染有氣無力地回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拖著了。”

許安桐蹙眉:“怎麼會,我在部裏看見他不到未時就走了。”

正說著,霄請便到了,他看見許安桐,微微欠身:“清王殿下。”

許安桐點了點頭:“既然遇見了,那便一起進去吧。”

霄請應了,正了正自己的官服,跟著許安桐進了門。

成年皇子聽學筵講,十日一次。由朝廷六部官員與翰林院負責講解朝廷實時。

但隨著東陵皇子們逐漸成年,去了藩地。聽學筵講這件事,除了當今的太子殿下,就沒有東陵皇子會如此認真地執行了。

六皇子許安歸雖然已經二十三歲了,但是沒有接受過及冠之禮,在皇家禮製上,他還不算是一個成年皇子。故而,隻要他回了許都,就要繼續以未成年皇子的身份繼續聽學。

這次筵講是東陵帝欽定的人選,雖然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當今朝堂新貴隻許安歸一人。他現在雖然隻有一個東陵帝親封鎮南大將軍的名號,官居三品。

但是作為一顆製衡太子的棋子,什麼親王名位與官職,都會有的。

如何與東陵帝麵前的紅人搞好關係,讓自己的仕途更加順遂,那便是所有朝廷大員必修課。

第一個巴結許安歸的機會給了禮部尚書霄請,東陵帝的用意不言而喻。

許安桐帶著霄請去了緣與榭許安歸住的園子。許安歸在院子裏置了一張書桌,等候霄請的時候,他在俯身練著字。

霄請遲到了一個多時辰,並未對許安歸表示歉意,隻是行了一個常禮:“臣,禮部尚書,霄請見過六殿下。”

許安桐在一旁看著直蹙眉。雖然知道霄請是太子的人,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不把東陵六皇子放在眼裏。

不僅筵講遲到,就連一點點歉意都沒有。

許安歸則是仰頭,見霄請,笑了笑問道:“霄尚書近來很忙嗎?”

霄請似乎是沒有察覺到許安歸問這句話的意思,回道:“是有些忙。”

許安歸一個回手收了筆鋒,丟下筆,拿起手邊的濕巾,擦著手道:“既然忙,為何不跟陛下說清楚這筵講霄尚書沒空?”

霄請麵不改色地頷首:“還請六殿下見諒。”

在一旁的許安桐想說什麼。

“兄長去忙罷。”

許安歸已經收起練字的宣紙,緩緩地抬頭看向許安桐。

許安桐猶疑地望向許安歸,他一臉平靜,平靜得仿佛一片幽深的海域,讓人無端的害怕。

這樣的許安歸,在許安桐的印象裏,他隻見過一次——八年前朝東門事件開始之初,許安歸就是用這般平靜的表情,看著太子許安澤的所作所為。

是了,許安歸現在是盛怒。

隻有盛怒時候的他,才會這安靜。

這種安靜仿佛是趴在草叢裏窺視獵物獅子,正在精心謀算著獵物的死亡一般。而這個獵物還在那悠閑自得,不知危險。

許安桐有些擔憂地看看霄請,知道這是他咎由自取,但也無可奈何,隻是心中一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