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直接把季涼拉回現實:“你敢……唔……”
許安歸不由分說地用自己的嘴堵上的季涼的嘴,季涼企圖說些什麼,哪想一張嘴,許安歸順勢長驅而入。
季涼瞪大了眼睛,想動,卻不想許安歸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把她死死地按住。
季涼從來不知道這人渾身上下硬得跟一塊岩石一樣,舌頭居然如此的輕柔!他的嘴裏有一種清甜的味道。
許安歸下巴上新生的胡茬蹭著季涼白嫩的肌膚,疼地讓季涼想起來反抗。
她想嗬斥許安歸,但是嘴被死死地堵住,隻能發出嗚咽之聲。掙紮的力氣不由得大了起來,連床都開始發出“吱吱”的聲響。
門外的人聽見屋裏動靜頗大,就連那沉木做的床都晃得厲害,裏麵傳出沉重的喘氣聲。在門外的侍女們紛紛低下了頭,自覺地退出了院子。
許安歸正在享受季涼嘴裏的柔軟香甜,不想嘴裏猛地吃痛——她咬了他一口。
被掃了興致的許安歸立即停了下來,不滿地看著季涼。
就這一個愣神的功夫,季涼抽出一隻手,“啪”的一聲賞了許安歸一記響亮的耳光。許安歸被打的頭一偏,手上的勁卻也沒有鬆,隻是臉色變得沉了一些。
季涼喘著粗氣,睜大了眼睛瞪著許安歸,一言不發,眼睛裏卻好像有什麼東西銀光閃閃。
她很抗拒他,她不想與他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甚至,她覺得很委屈。
許安歸心中掠過無數念頭,目光在季涼身上掃了一圈,然後若無其事、一臉無辜地鬆開手:“我這不是為了能早些休息嗎?外麵那些人不見動靜是不會走的。再說我也沒怎麼樣,就是小小地激怒了一下你而已。”
季涼心中怒火還未平息,但是她知道,她已經犯下了大錯。
許安歸是東陵六皇子,帝君親封的親王。沒有人可以打身份如此高貴的人。
這叫以下犯上,罪誅九族。
許安歸方才那一瞬間心中確有怒火,她能感覺得到他壓著她的手緩緩變得厚重。但他好像一瞬間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季涼怒不可遏地盯著許安歸。
他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奪走了她的初吻。雖然他們名義上是夫妻,可是季涼卻沒有從心底接納過他。
許安歸無禮,季涼對他說話自然不會客氣,
她冷聲道:“你,暖榻睡去!”
季涼一個翻身,想要把許安歸踢下床榻。
許安歸側過身躲過季涼這一腳,抓住她的腳踝,把身子湊了上去,把手伸向季涼的身前。
季涼一驚,縮回手。
許安歸順手就把季涼的手壓下。
季涼眼睜睜地看著許安歸手伸向她的衣領,當即低聲怒吼:“許安歸!你敢!”
許安歸的手掠過季涼耳側的碎發,輕輕撩開她衣領,眼底似有心疼,話語都變得軟了幾分:“是他們在你脖子上留下的這道疤的?”
季涼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許安歸盯著的是她脖子上那道已經被她用厚粉蓋了好幾層的劍傷。
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張了張嘴:“意料之中的事,月卿給了我消除疤痕的藥膏,過段時間便好了……不足掛齒。”
許安歸蹙眉,滿臉冰霜:“你一定要這樣以身犯險嗎?”
季涼秀眉微緊,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許安歸這句話。
今夜的許安歸有些不正常。
她見他的次數不多,可每次看見,隻覺得他就像是掛在天際的明月那般皎潔與清冷。
今晚,這輪明月仿佛是落入了水中,變得柔軟與溫和。
大約是在喜宴上到底是吃了一些酒的緣故,許安歸的臉上有竄到耳邊的紅暈。
燭光之下,許安歸宛若星輝一般的樣貌,變得朦朧。
季涼不敢再看下去,隻是縮了身子,挪向床的裏麵:“我……困了。”
許安歸看著季涼戒備的樣子,站起身,抱了一床被子,走向另一邊的暖塌。
在外麵對付那些人,臉笑得僵硬。
是真的很累。
原本回到新房之後,許安歸打算直接休息,根本不想跟這個名義上的王妃有任何接觸。
但是安王妃的一番話,看似無意,實則在不動聲色地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許安歸覺得有趣,這個女子在新華苑裏替他解了圍,躲他跟躲瘟疫一般跑了。
看上去一副不想惹他的樣子,怎麼今晚卻因為他不掀蓋頭而咄咄逼人?
想起那日暮雲峰上季涼的承諾,許安歸心中一動。
這才緩緩走向床榻上的新娘子,掀起了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