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這家破舊的遊戲廳,夜吹在小巷中緩緩地走著,就像是在刻意等誰一樣。
無形的殺氣在小巷中彌漫著,但是夜吹卻看不到任何會對他產生威脅的東西。
牆縫裏的蟑螂?很惡心但就隻是個屑。
腳下的苔蘚?除了惡心還是惡心,也是個屑。
六千米以外那幢高樓上趴著的三個家夥?不惡心,但就隻是屑而已,肯定不是這個。
“嘖,不是這些,還能是什麼呢....”夜吹摸著自己的下巴,閉上了眼睛陷入沉思。
就在夜吹停下腳步時,遠處的大樓上,那三名狙擊手正瞄準著他的頭。
其中一人使用的是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步槍,這可以把坦克給打炸的武器原本不應該被用來對付人。
但是因為這幫殺手剛剛狙擊了國家政要車輛就接到了個監視調查的任務,一時間有點來不及,就索性用上了這玩意來當望遠鏡。
“這個任務真簡單,就隻要把這個家夥的住所和行蹤記下來就可以了。”一個帶著嘻哈風格麵罩的狙擊手說道。
“確實簡單過頭了。”趴在巴雷特前的狙擊手點了點頭,“這家夥就隻是個閑的蛋疼的普通人”
“輕鬆還不好?我幹完這一票就不幹了。”旁邊一個帶著厚重眼鏡的家夥回道。
“怎麼了?”
“.....我要結婚了。”帶著厚重眼鏡的狙擊手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恭喜。”
短暫的沉寂之後,另外的兩個隊友獻上了祝福。
雖然隻有短短二字,但是對於這種在刀尖上舔血過日的人來說,多餘的感情已經被扔到了下水溝裏了,隻剩下最基本的言語了。
三人監視著夜吹,殊不知自己頭頂上也有一隻“眼睛”在靜靜看著他們。
...
“原來如此,居然真的是這幾個弱子。”
另一邊,夜吹緩緩睜開眼睛,一絲黑氣極快地從他的瞳孔深處消散,左手中一把忽隱乎現的長刀也快速地消失不見了。
本來夜吹打算直接處決掉這幾個像蒼蠅一樣可能會煩到他的家夥,但是在窺視了三個殺手的對話後,主意變了,也許他們應該活下來。
....
夜吹裝作不知道有人在看著他,走進了市立醫院。
按下電梯進入特殊監護樓層,剛開電梯門夜吹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師正靠在正對麵的柱子上,以奇怪的姿勢站立著,手上拿著一遝病曆。從臉上嚴肅的表情來看,似乎她有要事找夜吹。
“夜吹,你先站住,瑩芒睡了,先別進去,我有事跟你說。”
一位穿著白大褂外套,裏麵卻穿著一套商務套裙的女醫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淩厲的目光直逼夜吹。
這位女醫師姓陳,姑且就叫她陳醫師吧。
陳醫師是市立醫院的內科主任,是瑩芒的主治醫師,天啟月神領域的第六信徒,異能未知,是目前夜吹為數不多有直接交流的...正常人。
....大概是正常人吧?
不容易被感情左右判斷,會無視他人嘲諷。雖然骨子裏是個好人,但就是喜歡多管閑事,在大街上看到情侶吵架都會介入。
“你的站姿應該是整個醫院裏最流氓的了。知道嗎,我第一眼看到你還以為是某位立誌要成為流氓明星的家夥呢。”
夜吹停了下來,用同樣尖銳的目光將女醫師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委實說她換一套緊身皮衣然後再燙一個牛排一樣的發型就可以去當黑社會了。
“瑩芒的身體逐漸趨於平穩,她再過不久就該出院了。”陳醫師直接選擇無視夜吹的嘲諷,“出院後,她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來生活,你懂我的意思吧?”
“什麼意思?我不懂。”
“裝傻麼....那我直說了。夜吹,你需要一個合法的工作,我不能讓那樣一個柔弱的小女孩跟著你在刀尖上過日子。”陳醫師雙手叉腰,態度十分明確。
“我的工作難道不合法嗎?等下....我好像根本就沒有工作。”
“沒有工作,那你哪來的巨額資金來雇傭國外的頂尖醫療專家團隊以及後續的護理?瑩芒的醫療花費是一個巨大的天文數字。”
“那是我中了彩票。”夜吹麵無表情,用冷淡臉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