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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吹離開輪椅,將纏著染血繃帶的腳試探性地放到草地上。
冰涼的草地讓夜吹很快收回了腳,但是很快他堅定地踏了上去。
因為冰涼的寒意之後,便是柔軟的嗬護。
夜吹一步步朝著花園深處的那一縷金發走去。
但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每走一步,腳下的草坪就會迅速枯萎,然後再次長起,變得更為茂盛,夜吹的身高也會稍微增高。
但這些夜吹都沒有發現。
越是朝著花園深處走去,夜吹越是發現這個花園裏的種類豐富。
紫羅蘭在角落裏伸展著,法國的積雪草圍簇在樹叢邊。番紅花和堇菜就在鮮紅的牛腩草和明綠的野蘭舌的旁邊。鳶尾和蓬香花有著特殊待遇,坐落在空地當中。
夜吹終於走到了艾蓮身邊,她的那把小陽傘就在一旁撐著。
但是就在他即將出聲之時,一個老人奪去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個穿著粗麻僧袍的老人,沒有頭發,是個吳克。估計是喝英國的硬水喝多了脫發所導致的。
他坐在旁邊的一個藤椅上,禁閉雙眼。他的嘴邊是雜亂的灰黑色胡子,像是枯枝。
但是從他那刀削斧劈似堅毅的臉上,還依稀能夠看出當年的那個美男子。
“你終於來了。”
老人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向夜吹,眼裏充滿著狂熱,但是很快就衰退了下去。
夜吹太年輕了,很明顯不是老人認識的那位。
“他出什麼意外了嗎?”
老人重新閉上眼睛,變成一尊雕像,隻有嘴巴還在不停地蠕動著。
“你說的那個人三十年前就去世了。”
夜吹隨便報了個數字,麵無表情地看著老人。
維澤爾,是老人的名字。是夜吹在英國時期少數有過交集的人。
隻是因為自己幫他解了一道題就認為和他互為摯友,一直以夜吹最好的朋友自稱。
一開始也隻是個隻會死讀書的書呆子,但是在碰到夜吹之後就進化成憨憨了。
作為旁觀者,夜吹自詡以根除惡靈為自任,但是在他追蹤各種靈異事件的時候這個憨憨硬是跟著他,各種要夜吹救,反正很煩人。
“你的名字是什麼?”
維澤爾的聲音沙啞地像是枯枝在摩擦玻璃,讓人不適:“等下,他似乎對我說過見麵先說名字比較禮貌來著,雖然我很不想,但是我還是選擇遵循他的建議。老朽的名字是,維澤爾•巴克斯特。”
“夜吹。”
“夜吹,名字倒是還不錯。”
維澤爾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嘴角微微上揚,道:“那個老家夥是你師傅嗎?”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