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瑩、瑩芒!”
夜吹猝不及防地向後一倒,絲毫沒有反應過來身後沒有一點障礙物能夠阻擋他。
但就在關鍵時刻,瑩芒突然向前一伸,那纖細的手輕巧地一把抓住了夜吹,將他拉了回來。
“謝、謝謝,瑩芒。”
夜吹重新坐穩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用謝,哥哥。”
屋頂上,瑩芒雙腳懸空坐在屋簷上,像蕩秋千一樣,那身卡其色的綁腰抹胸長裙在風中如同精靈一樣舞動著。
她一邊看著即將升起的太陽,一邊輕柔地說道:“我們兩個...是家人對吧,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稱呼是不是變了。”
夜吹此刻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卻不敢說出口,因為在剛才瑩芒拉他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片硬硬的、尖尖的東西在瑩芒袖口的位置。
如果夜吹推測地不錯的話,如果夜吹經驗沒錯的話,那是一柄水果刀,剛好可以藏在手腕那裏。
“哥哥。”瑩芒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夜吹。
“欸,我在。”
夜吹有些緊張地麵對瑩芒,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了種頭會和身體分離的感覺,似乎天上某位大能在呼喚他。
“哥哥能告訴我今天你去那條廢棄的商業街幹什麼了嗎?”瑩芒輕柔地看著夜吹,雙手撐在屋頂上,微微歪頭道:“我看到你了。”
這最後一句話,不知為何讓夜吹毛骨悚然。
霎那間,無數恐怖片中的畫麵湧上心頭,開始通過腦部逐漸拚接起來,但無論中途過程如何,最後的結局都是他頭被切掉,死路一條,無路可退。
既然都這樣了,還不如一搏!
“我..我跟著以前的朋友去打造武器了。”夜吹磕磕絆絆地說完了這句話,然後呆滯地看著瑩芒。
沒錯,夜吹腦部的所有死亡結局裏主角都作死說謊了或者全說真話了,所以夜吹幹脆反其道而行之,說一半的真話一半的假話,這樣才能活下來。
“武器?”
瑩芒突然猛地貼近了夜吹,湊到了夜吹身邊,瞪大了眼睛道:“難道..夜吹哥最近碰到了什麼危險的事嗎?還有...武器呢?”
“喂喂,你的眼睛裏沒有笑意啊。”夜吹心想,這話肯定不能直接說出來。
夜吹驚恐地看著瑩芒,求生欲讓他直接拿出了藏在風衣內側的那團白布,並且打開遞給了瑩芒:“在、在這裏!”
“生鏽的劍?”
瑩芒打開白布一看,一看就看到了那柄生鏽的長劍,然後像是極度無奈一般搖了搖頭,看向夜吹說道:“這種東西,讓陳醫師隨便去準備一件都比這個好哦,或者我可以委托小竹去打造一柄。”
“啊,我劍技並不是那麼精湛,所以不需要那麼好的劍,先練練手就可以了。”夜吹笑著打哈哈糊弄過去了。
“是哦。”瑩芒此時將頭轉了回去:“那哥哥你又是什麼時候遇到了危險的事呢?不然夜吹哥是不會買武器的吧?”
“呃..何以見得?”
“因為哥哥就是那種做事不到火燒眉毛就不會去幹的那種人啊。”瑩芒說道:“我說錯了嗎?夜吹哥你臉色怎麼有些不太對勁...發青?”
沒錯,此刻夜吹臉色發青,並不是因為自己被說中,而是因為他發現瑩芒這麼問肯定是知道自己當時在主城區。
是誰?!上杉竹還是上杉竹!怎麼想都隻有那個女人了吧!
不然按照瑩芒的個性這個時候就不會再說話了,而是會不說話和他一起看日出。
“我確實在...”
夜吹咽了一口唾沫,然後突然眉飛色舞了起來:“當時在吃飯,突然就有異形跳出來了,還好你夜吹哥我不是蓋的!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了一群怪物!”
說完,夜吹悄悄地抹掉了額頭上的一絲汗珠,然後看向瑩芒。
這謊話也是他現在的極限了,將一個喜歡吹牛的哥哥形象套在自己身上。
這樣做兩個好處。
首先,如果瑩芒隻是詐自己,她並沒有直接情報來源,這麼一說瑩芒隻會覺得夜吹是在吹牛,不會將這個話題擴大下去。
其次,如果瑩芒真的通過上杉竹來得知了自己當時的方位,那麼這麼說隻會讓瑩芒覺得自己隻是為了不想讓她擔心,其實自己真的沒有隱藏什麼秘密。
無論哪種,自己都能存活,這就是身為審判教主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