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並不是一座多雨的城市,尤其是在現在,冬季。

但是,今晚的街道上還是下起了雨,雨水濕潤了石磚以及路邊的樹木,擊打在路麵上,激起水花。

麵對這等情形,街上的人們或露出充滿自信的笑容,掏出一把雨傘從容而行,或急忙跑向一旁的便利店進行避雨工作。

但是有些人,沒有傘,也會不緊不慢地行走在馬路上,他們心事繁重,這些雨水對於他們算不上什麼。

庫帕,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行走在下雨的街道,灰色的頭發在被雨水浸濕後,顏色顯得深了很多,多餘的雨水順著斜劉海往下流,感覺有一絲滄桑的感覺。

他找了一天仍沒有找到那個自殺的青年,聽說他的妹妹已經開始接管此事了,那個青年叫什麼來著,夜吹?

那是個很棘手的人。

和權衡巫女吹葉做過交易,義妹是天啟高層,身世是一片模糊,據說數周前葉家的人還接觸過他。

他沒怎麼調查都得到了很多信息,要是深入調查還得了?

如果這些線索堆在一起,庫帕還猜不出夜吹是個有身份的高手,他就白跟前審判教主混了。

庫帕,是現在新審判教廷的軍師,前審判教主曾經的秘書,他仍然留在現今被蒼婉鳶接手的審判教廷,隻是因為審判教主對他的恩情。

當時他在賭場用異能出老千被人發現,是審判教主給錢化解了矛盾。

“讀心術這麼強的異能,用來賭博可太浪費了。”那個披著鬥篷,朝他伸出手的男人是這樣對他說的:“這樣吧,我來教導你,你加入我?”

“....”

當時的他癱在地上,完全不明白這個男人的意思。

“啊,這樣啊...那麼我隻好把我的底線亮給你了!”

男人見庫帕一副呆滯的模樣,以為庫帕是不太滿意,直接比出了一個五的手勢,道:“一個月五萬工資,雙休日加年假,你願意我可以日結。如何?這是我的底線了!”

“...可、可以...”

庫帕遲疑地握住了男人伸出的手,這一握就改變了他的一生。

本應是個小混混,靠著異能苟且偷生的他,就這樣被審判教主教授了足夠的知識,讓他成為了一個無論統治者是誰,都能輕鬆活下去的人。

“知識就是力量,尤其是書角,那裏最具有力量。”

他清楚地記得教主是這樣說的。

從回憶中蘇醒,庫帕看著愈下愈大的雨,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因為回想著審判教主的溫柔,此刻他心中已經沒有了煩躁的思緒,自然注意力回到了雨點上。

“雨真大啊。”

庫帕伸手感受著密集的雨點,打算找個地方避一會兒雨後,再繼續尋找那個名為夜吹的少年。

他從衣服內側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夜吹獨自澆花的照片,擦了擦,然後放回了口袋裏。

就在他把照片放進口袋裏的一瞬間,一把傘罩在了他的頭頂,阻斷了雨。

庫帕猛地轉頭,發現那是個穿著衛衣,戴著兜帽,看不到臉的青年。他舉著一柄格子的折疊傘,看上去十分悠閑。

“你看上去需要一把傘。”少年說道:“至少看上去你現在比我更需要。”

說完,還沒等庫帕有所反應,少年就已經把傘塞到了庫帕的手裏,然後走到了庫帕前麵,雙手插兜,漫步在雨裏。

“你,是誰?”

庫帕握著手中的傘,向前一步叫住了少年,他不知為何,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我是夜吹。”

摘下了兜帽,夜吹露出了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似乎很久沒洗了:“看出來了,你想找我,可惜你找了也沒用。”

說完,夜吹掏出一把勺子,麵色不善地看著庫帕,然後猛地揮舞起了勺子。

“什麼意思?勺子?”

庫帕猛地瞪大了眼睛,發動異能,想要從夜吹眼裏讀到想法。比如,那勺子是什麼?是異能?還是什麼武器?他要往哪進攻?

但是他還是慢了一步,因為夜吹的勺子直接送進了他的大腦,血液以及不知名的物質從傷口中流出,夜吹直直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