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一片荒漠中,一個戴著兜帽,身披破衣的男人正拖著一條傷殘的腿行走著,所經之地都留下了長長的血汙。
他身上有多處傷痕,像是被什麼東西炸傷了,眼神黯淡無光,身體隻是在麻木地行走著,仿佛隻是求生的本能在支持這個男人前進,而他自身的意識已經完全消散不見。
往男人走來的方向看去,能夠看到那裏火光衝天,硝煙滾滾。
顯然這個男人剛從戰鬥中脫離。
梆——
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抬起那僵硬的脖子,看向了遠處的一塊路牌。
【距離最近城市伊瑪歌還有7公裏】
看到這行字,男人沉默了。
7公裏,他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隨即,男人像是垮了一樣,猛地跪在了地上,破衣被掀開,他的胸膛上居然還有個碗口大的貫穿傷口,能夠直接透過這個傷口,身後的硝煙。
“噗——嘔!”
男人痛苦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以及自己的內髒,然後使勁翻了個身仰視天空,開始回憶自己的過去。
他已經參加軍隊十年了,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老兵,本應退休,但是由於國家響應以及金錢上的補貼,他還是選擇重回戰場。
家裏有一兒一女,還有賢惠的妻子,每次回去自己兒子都會和自己打籃球,女兒會和自己分享最近的趣事,而妻子則會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他們。
但是,似乎上帝總是捉弄人,他奪走那些好的,然後給予悲劇。
他的兒子到了結婚的年紀,需要錢;自己的女兒有腫瘤,急需手術,也要錢;自己的妻子也得了重病,還要錢。
“錢!”
男人絕望地呐喊著,但是聲音裏仿佛透露著一絲解脫。
因為他參加這次敢死行動,政府答應給予他們全家醫療救濟,這是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
這次敢死行動的對象,是王國反叛軍的領袖,全員攜帶人肉炸彈進行衝鋒。
本來在男人的指揮下,這次行動萬無一失,豈止對麵的反叛軍居然有一個能讓人身體快速腐爛的異能者,讓他們還未來得及引爆炸彈就死了,男人也隻是僥幸逃過一劫,並且在引爆了帶去的自爆卡車後成功逃離。
但是政府為了保證沒有人被俘虜後泄密,早已在每個人身上安放了微型遙控炸彈,男人的胸口也因此被炸出了個洞。
現在,他很快就要死了。
男人絕望地伸手看向天空,眼睛眼看就要閉合上,但是一個人影此時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個白發少年,蓄著長長的白發,臉稚嫩可愛,看上去像是個女孩,至於男人是怎麼知道是少年的,因為他看到了這個少年的下半身。
沒錯,這個少年什麼都沒穿,而是用頭發作為衣服,他的皮膚看上去十分細膩,完全不像是在這個荒漠裏行走過的人。
“那麼,他是怎麼來的?”
男人心中出現了這樣一個疑問,但是這個疑問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他已經要死了。
“你是人類嗎?”
眼看男人要閉眼,這個白發少年突然問道:“你是人類嗎?你的名字是什麼?”
“...楚澤...”
男人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他很想吐槽說這個少年不看自己的情況就問問題的嗎?!自己快死了欸!
“楚澤?”
白發少年聽見這個名字後,稍微思索了一下後,道:“我想我聽過你的名字,還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