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團越來越多了啊...契約...你到底幹了多少事情....”
電梯裏，夜吹歎了口氣，靠在了電梯壁上，閉上了眼睛。
畢竟醫院到地麵還有二十多層，可以稍微睡一下。
這次他是真的困了，和他以前為了逃避時間的睡眠不同，這次他隻想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睡一會兒。
人類文明出現後的時間，雖然夜吹有頻繁地出現在各個曆史時期，但是每次都不過入世一兩年，之後便會找個深山老林睡大覺。
這睡覺便是他為了逃避時間才不得已而為之。
【我不能回到過去，因為那時的我是個不同的人】
夜吹記得自己曾讀過的愛麗絲夢遊仙境的作者——路易斯·卡羅爾曾經在他的傳記裏寫過這句話。
夜吹對這話表示認同。
每天接觸的事物都會讓自己和昨天的自己偏差些許，有人用“成長”來詮釋這個過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回首一看，會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和過去的自己相差甚遠的陌生人。
對於夜吹來說“成長”沒有意義，他不想放棄過去弱小的“自己”，不想放下對姐姐的“怨恨”，所以才會盡可能避免接觸事務。
所以他才會和那些活了幾百年或者幾千年的老怪物不一樣，不像他們那麼機關算盡，城府高深莫測。
叮——
電梯很快就到了底層，夜吹半睜著眼，仍抱有睡意，低著頭剛打算走出電梯口就撞到了站在電梯口的一個人。
“抱歉。”
夜吹頭都沒抬，就打算從一旁走過。他現在特別困，沒有精神正常道歉了。
但是就在他剛想繞開門口的這個人時，那人仿佛想要和他故意作對一樣，再次堵在了他的去路上。
“喂..讓開啊！....呃...”
夜吹不耐煩地抬頭，打算采取強硬措施，但是他剛一抬頭就後悔了，因為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瑩芒。
“夜吹哥。”瑩芒笑意盈盈地看著夜吹，微微歪頭道：“打算回家了嗎？”
說完，瑩芒微微睜眼，露出了惡鬼一般的眼神，給夜吹帶來一陣惡寒。
“希望你能解釋下最近天天住院的原因呢。”
瑩芒說著的時候一把鉗住了夜吹的手腕，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開來。
“呃。”
夜吹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後，看著瑩芒歎了口氣，道：“我希望我能夠沒有痛苦地死去。”
“說什麼啊，夜吹哥。”
瑩芒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夜吹的手，然後像是有些害羞一樣地雙手交叉，在身前緊握，有些緊張地看著夜吹：“現在回家吧，我做了點菜，你嚐嚐看吧。”
“菜？”夜吹看了看手機，聳了聳肩道：“現在已經1點了啊，你不是和我說吃夜宵不健康麼？”
說實話，夜吹現在比較想睡覺。
“....”
瑩芒保持著沉默，低著頭，貌似在思考著什麼。
這時夜吹才注意到瑩芒穿著的是那身棕色與卡其色相間的格子套裙，這種時間穿著這套衣服，估計之前都是在天啟辦公吧。
也就是說瑩芒和自己一樣累。
這樣還要做的菜，其實她是很想自己去嚐嚐的吧。
“那啥，其實我一直不喜歡健康。”夜吹走到瑩芒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應該了解我的，走吧，我打車。”
說完，夜吹就率先打算走出醫院。
“....謝謝...夜吹哥...”
就在夜吹擦身而過的一瞬間，瑩芒小聲地說著：“我不會輸給她們的....”
“啊？有人在叫我？”
夜吹感覺聽到有人在叫他名字，突然回頭看向瑩芒問道：“你聽見了嗎？”
“沒有。”
瑩芒立刻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後追上了夜吹的步伐，走在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