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早上三四點。
曙光未現,夜半已過。
這個時間,萬籟俱寂,街上沒有多餘的聲音,隻能看到路口的紅綠燈在孤獨地閃爍。
大多數人們在這個時間,是不會選擇幹一些吵鬧的事情的。
棱方和白澤在威遜斯比押送犯人後,雙眼通紅,還沒等返程,二人便在威遜斯比開了單人房睡覺,前台的女服務員在看到二人開房的時候,感覺像是受到了驚嚇,臉色十分難看。
剪刀石頭布,贏的人睡床,輸的人睡沙發。
看樣子今晚白澤的運氣不佳,明早起床可能脊椎會非常難受。
S市,楚澤在自己的床上熟睡的同時,被那位名叫貝希摩斯的少女如同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身體。
他的臉上時不時流露出痛苦的神情,額角流下豆大的汗珠,似乎在做惡夢。
月港,艾蓮靜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看著被擺在自己床上的那串夜吹送的黑曜石項鏈出了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澤林,躺在中心城某座大樓的天台上,仰望著星空,還時不時在筆記本上飛快地畫著速寫。
滿是線條的筆記本上,用鉛筆粗糙地畫著繁星、皓月,以及一小群蝙蝠。
醫院內,月櫻葵趴在梅姨的病床前熟睡著,發出了細微的呼嚕聲,和那張可愛的臉聯想在一起,倒是有種反差萌的感覺,而梅姨則輕輕地撫摸著月櫻葵的紫色長發,露出淡淡的微笑。
幾公裏外的另一座醫院內,蘭斯洛特全身纏滿繃帶,仍在重症監護病房當中,一動不能動。
他隔壁房間的菲莉希亞床位上空無一人,床單被疊放得整整齊齊,就像從來沒有人在上麵躺過一樣。
中心城的夜空中,三隻蝙蝠如同幻影一般一閃而過,盡管那些蝙蝠快如閃電,但是仍然沒有逃過華萊士的眼睛。
“命運已經注定,你們的相愛是很久之前就已經定下的。”
華萊士雙手纏在褲兜裏,站在十字路口,抬頭仰往著天空,緩緩說道:“那麼接下來夜吹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麼?真是期待啊。”
說完,華萊士伸出左手,五指分開,朝著天空張揚著,眼眸透過手指間的縫隙看著月亮,眼神逐漸迷離了起來。
“我說,你這個神棍還真是莫名其妙啊。”
這時,街邊的小巷內突然傳出了少女的聲音,伴隨著陣陣殺氣,將有些神遊的華萊士驚醒。
“意料之外的客人。”
華萊士旋即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那條小巷,微微鞠了一躬,道:“現在夜吹還沒睡覺,你和他去聊會兒還是可以的。”
聽到了華萊士的話,小巷內一道倩影緩緩走出。
那是一位豎著高馬尾,穿著一身藍白色長紗裙的金發少女,一對狐狸耳朵在頭頂格外引人注目,腰間的棕色綁帶束腰使得她看上去身材勻稱,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美感。
此時此刻,她那對仿若紅寶石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華萊士,似乎隨時會出擊。
如果夜吹在這裏就會驚呼一聲這位少女的名字。
颯秋日。
“切,我才不要去和那個遲鈍的家夥說話。”
颯秋日一撩腦後的馬尾,別過臉,不去看華萊士:“話說大叔你誰啊?”
“哎呀呀,居然被人當成了大叔呢,看來我也是時候該刮胡子了。”
一旁,華萊士被颯秋日這麼一說,像是很受打擊一樣,苦悶著臉,摸著自己的胡渣。
“所以你們是什麼關係。”颯秋日見狀繼續追問道:“你和夜吹。”
“合作而已,不熟不熟。”華萊士滿臉堆笑,道:“我和他目前還沒見過麵。”
“既然不熟,那就不要來管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人類。”
颯秋日留下威脅後,輕蔑地看了眼華萊士,隨即轉身離去,消失在小巷裏。
看著颯秋日離去的背影,華萊士臉上的笑容頓時土崩瓦解,恢複成了平日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
“所以說夜吹你還在宅在家裏吧,外麵的風流債欠得太多了,到時候把你五馬分屍都不夠分。”
仿佛是在歎息,華萊士說完後搖了搖頭,然後朝著街道的盡頭走去,最終消失在某個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