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斯推門而出,在他看來,這群人太天真了,天真到難以幫助他了解這個世界的秘密。
為此他決定去尋找陳逍墨,在沙克斯看來,陳逍墨能夠給予自己更多的幫助。
冷風拍打在沙克斯的臉上,他無法確定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確,在營地裏那個叫肖綾的丫頭的帶領下,他在遠離了營地的天台找到了陳逍墨。他正凝望著漆黑的天空,似乎想在那深邃的黑夜中尋找著不可能存在的星辰。
也許是沙克斯的動靜太大,又或者是陳逍墨一向比較敏銳,他似乎對於沙克斯的到來早有準備。
“你來了啊,”陳逍墨摸了摸自己已經發白的胡須,“我記得我好像見過你,好像是叫沙克斯吧。”
“嗯,”沙克斯望著對方蒼老的臉龐,從自己褲兜裏取出隨身攜帶的一包煙,從中抽取一根遞給對方,“出來喘口氣,順便找您聊點東西。”
“聊什麼啊?你感覺我手下的人太壓抑了?還是和那些村子來的人聊不來?”
對方接過煙,點燃後的火星猶如逐火的飛蛾,燃盡後墜落地麵。他大力一吸,待到最後一顆火星從煙屁股掉落,他才砸吧砸吧嘴巴,似乎在回味。
“我想知道,當初那位背著棺材的少女,她說的,”沙克斯沉默了一下,盡力模仿了一下那位少女那時的語氣,“彷徨於此的外來人,這裏不是你最終的歸宿。”
“你是疑惑這個嗎?”陳逍墨摸索著下巴,開始思索。
“是的,所以我又回來了,因為”沙克斯一邊苦笑,一邊拿出自己背包裏的止痛藥,“我從十年前離開此地,阿瓦隆給我留下了很重的夢魘,那時候發生的種種一直縈繞在我的夢裏。雖然夢境的記憶朦朧,但是我似乎在那時看到過您。”
陳逍墨對於對方的疑問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仔細地審視了沙克斯那滿是胡茬的臉,他歎了口氣。“你變化很大啊。”
“自然,十年的歲月自然能夠改變一切。”沙克斯的眼神中透露著堅定,“所以此刻的我想要知道許多,許多關於這個世界的消息。”
陳逍墨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他麵向天空的一輪圓月,孤寂的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因為啊,知道多的人都活得不容易呢。”
聽到對方的感慨,沙克斯用眼神示意了肖綾的離開,在對方憤慨的目光中,她還是選擇了離開。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了,能麻煩你告訴我了嗎?”在肖綾的離開後,沙克斯眼神堅定的看著陳逍墨。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關於這個世界的消息嗎?也許,我是說也許,你之後跟著那群從村子來的人去安安穩穩的生活不好嗎?”
“我想了解那個時候的她所說的意思後,破除夢魘,離開這裏。我需要同伴,但是很明顯他們無法給予我幫助。”
“這樣嗎?如果是那個家夥的話,也許會認可你的觀點呢。”陳逍墨望著一臉堅定的沙克斯,漏出一個苦笑,“你知道嗎,比起我的那個同伴,我更希望這群天真的家夥能成為你的同伴。”
“為什麼?”沙克斯的眼神中透露著疑惑,他靠在旁邊天台的扶手上,眼神中透露著疑惑。
“為什麼嗎?因為啊,這操蛋的現實,總得要有人要去嚐試驅散絕望,而很明顯,我不適合成為那樣的人。”
陳逍墨一邊說著,一邊摘下自己的墨鏡,他滿是傷痕的臉麵對著沙克斯。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猶如十幾條蜈蚣一般的縫痕,“我曾經經曆了更深沉的絕望,所以我才執意留在這裏,不希望別人經曆和我等同的絕望。”
沙克斯望著對方滿是滄桑的臉龐,他微微站起身子,保持著和對方的平視,望著對方宛如死水一般沉寂的深棕色瞳孔,沙克斯語氣依舊堅定的開口了,“絕望麼,的確這裏可還算不上絕望。”
“在真正的絕望前,他們還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沙克斯指了指樓下不停搬運東西,處理物資的人們。
“隻要人們相信希望尚存,那麼就會有勇氣繼續開辟未來的道路。”
陳逍墨盯著對方因為常年的失眠和幻覺已經憔悴的麵龐,但是很明顯,對方沒有被來自這裏的“詛咒”擊垮。
“算了,既然你決意要了解這個世界,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吧,算是作為你給我安慰後的回饋。”
“是信件中正確的時間和正確的地點嗎?”沙克斯回憶起自己在酒店看到的信件,“那樣可以見到背著棺材的少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