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次烏斯特努溪穀戰進行時 2(1 / 1)

此時,他冒出了一個想法——一個從他出現在這裏後,從未有過的想法。

自然而然湧現的憐憫,使他產生了想幫助她的想法。同樣,他也明白自己的處境。

「隸士之籠」——原本關押從各國送來的罪犯的監獄,後來改造成諸國送來的隸士收容所。他身處隸士之籠的最低層,這裏還保留著間間鐵牢籠。最低層共有五階樓層,一~四層都是隸士自由活動居住的場所,而最高層卻直通「撒餌之穀」——延伸到西南方大封鎖地中央的裂縫溪穀。他身居隸士之籠最底層的第一層,這裏四處堆放著雜物箱、廢棄貨物及擺放無章的隸士私人物品。

這裏的空氣談不上幹淨,塵埃飛揚的地下空間常常有傷口被感染的隸士死在此處。等到屍體有臭味時,才被守衛發現並抬出去

這裏的奴隸都是來自不同王國的人,國籍不同,信仰不同,堅守的原則不同,隸士與隸士之間的關係談不上和睦。信仰也好,原則也好,進入古拉塞斯塔前的一切,在這裏終究消磨殆盡,所有最後都變成僅僅為生存的最低需求而成為活著的目的。

隸士之籠——如同這個名字,是失去一切又被國家所拋棄的一無所有者們的籠子。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無法逃脫這個籠子。就算僥幸躲過守衛森嚴的士兵逃出古拉塞斯塔,在國境之外也不可能活下去。

被剝奪身份的奴隸一旦離開古拉塞斯塔,就意味著放棄了來之不易的生的機會。古拉塞斯塔外邊的世界對隸士來說更為殘酷。唯一能改變困境的機會,隻有獲得大量的貢獻或者被這個國家的貴族看中。

很顯然,後者的機會微乎其微,一步踏上上層生活的可能無限接近於零。

自從進入古拉塞斯塔最底層的隸士之籠——他沒有像其他隸士那樣到公會接受委托工作。他不想改變,既不想改變自身,也不打算改變周圍。反而,認為就這樣不起眼的靜靜接受死亡才是正確的。

被國家拋棄,失去信仰,毫無自由——他想自己肯定和其他隸士一樣,進來前一定有連死都不允許的巨大罪惡。

殺人,叛國,走私,叛逃……一定不外乎這些。

但就算他等死期間,稍微有些在意的女孩子向自己那樣請求道。死之前想做些贖罪的事情,在空白的記憶裏留下一點東西,那樣自己應該就會滿足了。

盡管他並不想知道她想離開古拉塞斯塔的原因。

幫助她是因為想幫助她,和跟她做“愉悅”的事情沒關係。

這麼想著,他繞過躺在地上休息的隸士們,在昏暗的火光中穿過守衛走向隸士之籠中層。

隸士之籠中層、上層都不允許低級隸士活動,不過卻是直通上邊的必經之路。

隸士之籠中層中央大廳、大廳第二區畫、上層一、二、三區畫……最後是隸士之籠最上層的東哥迪亞公會。

隸士之籠處於整個古拉塞斯塔最底下三層,不屬於低級隸士的中層和上層區域,都比下層地形更為廣闊、錯綜複雜。

登上數不清的階梯,繞過如同迷宮一樣的牢籠,他總算進入位於古拉塞斯塔第四層鎮守府迎擊廣場的東哥迪亞公會管理範圍。

東哥迪亞迎擊公會,由光神殿社建立負責監視大封鎖地的戰鬥迎擊公會。古拉塞斯塔全部委托基本都從公會裏麵發出。

進入公會後,從四麵八方從網格窗戶裏射進來的強光令他早已經適應昏暗的眼睛短暫地刺痛起來。自從被送到底層,在較長的時間裏他沒有接觸過陽光。

待眼晴適應了這份光後公會裏麵的光景呈現在他的眼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片鋪在地板以及樓梯的鮮紅色地毯,象征東哥迪亞王國的旗幟麵麵懸掛於是殿內四根支撐的柱子上。

迎擊公會的建築設計非常富麗堂皇,稱之為宮殿也不會過。聚集在委托負責櫃台的人很多,有跟他一樣的隸士也有裝扮平常的普通人,還有明顯跟他不能劃分為同類的人。

公會大廳的吵聲比下層隸士之籠的冷清更令他更安心一些。進入古拉塞斯塔時他路過過這裏,公會當時的情景跟現在相比沒有變化太多。

“接待隸士的櫃台在那邊吧。”

望向已經排滿人的大廳東北方向接待台,他擦過身邊的人走上台階,看起接待台旁邊的委托板上的各項委托。

“討伐「瘴氣精靈」——委托人:東哥迪亞迎擊公會

委托內容:打倒「瘴氣精靈」十隻。

報酬:100貢獻證。”

他沒有親自前往黑之坑打倒魔物的經曆,很難想象那些與人類形態形象不同的怪物們的真正樣貌。但很難否認之前接觸過它們,隻是想不起來。

討伐類的委托隻能先放一邊,他繼續掃視各欄不同的委托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