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古納:“暫且先這樣吧。你準備好錢彌補我這次遭受的損失,不然下次可不會輕易饒了你。無聊的戰鬥別叫我。還要不要對我的作戰方式指手畫腳。用你的腦袋記清楚了。”
由娜奇:“嗯嗯,那我們先離開了。待會兒見,亞古納。”
由娜奇堆滿笑容扯著某人的袖子,一蹦一跳從旁邊走開。阿斯米娜怯怯朝她鞠了一躬,跟著一同離開。
等走到一定的距離後,她才緩口氣。
由娜奇:“剛才真的很危險。公會發現參加私下決鬥,亞古納和小哥絕對會受到嚴厲的處分。”雖然不清楚處分的內容,但肯定少不了一頓鞭子。
由娜奇:“按照雇傭的契約,小哥,請支付約好的貢獻證~”
由娜奇臉改變的速度超乎尋常。
這次盡管毫無收獲,但約定還是不得不履行,他將剩下的全部錢放在少女伸出攤開的手掌中。
由娜奇:“嘿嘿,下次也一起大賺一筆吧!”
“假如還有下次的話。”
由娜奇:“我知道小哥最近運氣不佳。下次關照的時候,費用可以稍微為小哥減少一些哦~”
收到貢獻證的少女綻放出猶如煙花般絢爛無比的笑容。
告別以後,由娜奇仿佛一隻翻飛飄舞的蝴蝶——她的方向是「拔鬥街」。大概拿到錢後購買許多想要的東西吧。
關於自己的重要部分被看光這件事,她果然沒放在心上——也許隻有他會這麼想。
阿斯米娜:“卡多亞先生,很抱歉沒有幫上忙。”
“這是沒辦法的事,下次再碰運氣吧。”
阿斯米娜:“這樣……啊。”
總覺得阿斯米娜很不安的樣子。
阿斯米娜:“那、那個!走這麼長時間,卡多亞先生肯定餓了吧?我很快就回來!”
“喂……”
然而,話語還沒傳達出去少女的身影很快就淡出視野。
用光全部的貢獻證,連日常的生活開銷都不得不依靠阿斯米娜——說什麼要幫助她,結果不是反過來了麼。
時間的消逝,他漸漸明白自己的無力。逞強,改變不了漸漸艱難的處境。
古拉塞斯塔最底層隸士之籠
今晚的月光非常難得的呈現出滿月的姿態,純潔而清澈的白光從頭上傾落,灑滿他的頭頂。
他和阿斯米娜幾乎並坐在一起,隻是中間隔著裝有食物的紙袋。
粗糙口感的小麥麵包吸收著口腔裏的水分,使嘴巴慢慢地幹澀起來。
阿斯米娜跪坐在旁邊,如同捧時的小動物一樣小口小口咬著分好的半截麵包。
“這種麵包,好吃嗎?”
仰望那輪皎潔之月,他問道。
阿斯米娜:“(搖頭)……一點都不美味。但是還是要好好咽下去。為了再回到那個人的身邊,不拚命生活是不行的。”
“是啊。死了的話就什麼都結束了。”
將剩下的麵包塞進嘴裏,利用分泌的唾液強行吞進喉嚨。
阿斯米娜:“在隸士之籠的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生存。剛到這裏的時候也很困惑,該以怎樣的方式活下去。目睹過同行的同伴被魔物啃噬,自己好幾次差點因此死掉。不覺得可怕什麼的,怎麼想都不可能……”
“……”
阿斯米娜:“‘沒有依靠的人,隻能自己努力’隻有這麼想著,才有繼續賺錢的勇氣。”
傾訴的語調很平靜,不過她並非如表情那樣淡然——
阿斯米娜:“失去賺錢的能力後,有段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隻能乞求路過的人……因為卡多亞先生的出現和那天晚上所說的話,所以我才能重拾信心。”
“那隻是無聊的漂亮話,實現不了就沒有意義。而且你離開古拉塞斯塔的時間又要延長了。”
移開頭上的視線,他俯視身側放在兩人份的食物——
阿斯米娜:“不是無意義的話……那個時候,我真的對卡多亞先生說出我是‘普通的少女’的話語由衷感到喜悅。被注意到時也很高興。‘能堅定說出那番話的人,無論想什麼辦法都會做到吧’看到正在為了我努力的卡多亞先生,現在,也相信著。”
“最好別抱太大的期望”——他沒有說出來。阿斯米娜對他的約定深信不疑,那麼他也不能一直用消極的態度麵對她。
“啊,總會實現的。”
阿斯米娜:“卡多亞先生,啊啊……”
她的手輕放在少女的頭頂反複撫摸著她的腦袋——不自覺就變成了這種動作。
一陣不知所措後,少女安靜接受動作的過程——對於這幅溫馨的畫麵,他產生一絲懷念。就好像曾幾何時發生過相同的事。盡管全然忘記,但當時所產生的情緒依然還在。
…………
阿斯米娜安穩的睡眠後,他抽回手,再度抬頭望視青白之月與被星點裝綴的星空,欣賞這副不受打擾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