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稞走了,為了她的永安。
蘇圖和她最終還是沒有挑破那一層關係,兩人各有各的顧慮。
曾經經常看到一句話,越是喜歡越是膽怯。
原來真是如此。
……
“阿圖啊,別睡了,你都睡了三天,再不出來曬太陽,可就要發黴了。”
“唉,老爹早就跟你說,下手要快,下手要快。你呢,就是不聽,還磨啊磨啊磨。現在好了,阿稞被你磨走了,連阿芸都跟著走了,人財兩空啊!”
“阿圖?你倒是回句話?該不會是想自尋短見吧?還不至於,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在窩邊找。”
“要不老爹給你介紹城南王阿姨家的丫頭?那丫頭雖然胖點,也就兩百來斤,不過你現在不是上三品了嗎,抱個幾百斤還不輕而易舉,各種姿勢都難不倒你?”
“要是你還不想成家,老爹帶你去飛花樓轉轉如何?”
楊老頭就像一隻綠頭蒼蠅,每天都在門外念念念,念得蘇圖頭都快爆了,幹脆將整個人蒙在被子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聲音才消沉下去,然後聽到外麵院門開合的聲音,估計老頭子也覺得無趣,去找他那老相好訴苦了。
簡樸的木屋總算清靜下來,蘇圖又將被子從頭上拿下,聞著被子淡淡的幽香,看著頭頂發黃的蚊子發呆。
嘚。
一聲輕響。
窗戶被推開,一隻小黑貓從窗台上跳下來,又輕輕一躍上了方桌。
然後,它就這樣蹲在方桌上,看著躺在床上形容憔悴的年輕人。
“怎麼,就準備一直這樣躺著?”
小夜問道。
蘇圖沒有看它,“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幹,就想這樣躺著。”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上那小妞了。”小夜歪了歪頭,“本尊倒是挺好奇,你到底看上那小妞哪裏?難道是那雙大長腿?”
蘇圖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沒辦法回答。
“人呐,現在覺得難以割舍,或許過段時間你都不記得她的樣子了。何必呢?”
小夜臉上露出一絲嘲諷,“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那些你以為忘不了的,不想忘的,不能忘的,最後通通都會忘記。”
“真有那麼容易?”
蘇圖終於坐了起來,看著桌上的貓。
“如果你覺得忘不了,不過是時間還不夠久而已。”
小夜淡淡說道。
“哦,那需要多久?一年,兩年,十年,百年,還是千年?”
蘇圖冷笑道:“若是真那麼容易忘記,恐怕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吧?”
小夜眯著眼睛看著蘇圖。
蘇圖毫不畏懼與它對視。
片刻之後,小黑貓站了起來,從方桌上跳下,又重新上了窗台。
“別忘了,你答應本尊的事。”
它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頭也不回的從窗台跳落到外麵。
蘇圖看著明亮的窗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喃喃說道:“放心,我沒忘。”
……
楊老頭出門歸來,已是中午時分。
原以為蘇圖還在睡覺,沒想到這小子已經起來,還準備好了午飯和酒。
楊老頭老懷甚慰,拍著蘇圖的肩膀,笑道:“這才是我楊長槍的兒子。不就是個女人嗎,老爹告訴你,這世界有大把的女人,沒有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接著楊老頭又湊過來,小聲說道,“再說,那雜物間裏還有一個呢。那個模樣更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生崽。”
蘇圖這才想起那個女屍姐姐。
不過那女屍姐姐也奇怪,整天都待在雜物間裏,也不用吃飯不用睡覺,仿佛真的是一尊瓷娃娃。
蘇圖這兩天沒空也不敢去打擾,至於老頭子說的能不能下崽,特麼誰有膽子去研究?真當女屍姐姐手中的白骨鞭是耍著玩的嗎?
……
蘇圖給老頭子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滿上,然後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整個胸膛仿佛燃燒起來。
楊老頭看著這兒子,嘿嘿一笑,也將杯中酒幹了,然後夾了塊臘肉丟進嘴裏,含糊不清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老爹說?”
蘇圖將兩人杯中酒續滿,沉默片刻,道:“老爹,我想出去走走。”
楊老頭似乎不感到意外,這撿來的兒子雖然有時候不開竅,但也非是池中物,這小小的泣血城是困不住他的。
楊老頭又幹了一杯酒,“準備去哪?”
“我想先去東虞,有機會再去托天城看看,聽說托天城收藏著最古老的典籍,記載著這個世界的起源。或許,我能夠在那裏找到我一直在尋找的答案。”
蘇圖說道。
其實他還有些話沒說。
如果有可能,他還想去找其他的神宮,因為貓說神宮中才有他需要的答案,甚至是解決他身體問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