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大漢趕緊將馬車上的東西搬下來。但他也是在外麵見過世麵的人,豈是看不出古誌德的冷淡?堂弟在外數十年,有心回來,你不熱情倒罷,竟然連門口都不大願意讓堂弟進,顯然是嫌棄人家是個瞎子,可是這瞎子可是我們監座的朋友,是監座都很尊敬的存在,那可是何等尊貴的存在?
“你們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你們會後悔的。”
趕車大漢表麵上不敢說什麼,但心裏卻是忿忿不平,搬東西過來時,態度便是變得不大好起來。
“太爺爺,既然他是太叔公,何不……”古吉似乎是有點看不下去了,臉帶尷尬的看了一眼古先生,然後弱弱的說道,但卻是被他的太爺爺古誌德一瞪眼便是說不出話來。
楊凝風也看到,古誌德的子女們也都不吭聲,但個個看著馬車上搬下來的東西時,眼中都有些許的貪婪。
“一家寡情薄情,貪婪……”
楊凝風心裏冷哼。現在就算是古先生仍是想留下來楊凝風都不願意了,他一定要將古先生帶走,這樣的親人,不要也罷。
馬車上的東西搬完。
“誌德哥,那我先走了!”古浩對著古誌德微揖了一禮,說道。
“嗯。”古誌德淡淡的點了下頭,居然連挽留的話都懶得說了,他心裏在想著,你沒有其它的家人,你現在是一個瞎子,顯然是在外麵混不下去了才想回來的,要是讓你回來,豈不是會成為我們家的累贅?
古先生笑了笑,笑容已經是僵硬無比,沒有眼珠的雙眼中仍是有幾滴淚水滴落,但他毅然轉身。
而看到這樣子,村中不少人則是搖頭輕歎,不少人看著古誌德,眼神皆是冷嘲,就連古吉都有點生氣的感覺,隻是他輩份太小,也不好說什麼。
“我們走吧!”
到了馬車前,古先生腳步頓了一下,但接著輕輕歎息,說道。他現在真的很後悔回來,如果不回來,也許,他永遠都有著一份親情的溫馨回憶,不像現在,完全破碎了,他這一走,他知道,這個村子再也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好了,不好了,黑牙莊的人來了,來了很多的人!”
就在此時,楊凝風正要扶古先生上馬車時,突然,有人驚慌失措的跑過來,驚聲而呼。
立馬間,全村的人都有點慌亂了!
“走,我們過去看看。”
古吉一聽,當則大手一揮,但等他跑到楊凝風和古先生的身邊時,低聲說道:“太叔公,對不起……你們從另一個村口出去吧,免得遭到傷害。”,說完,對著一個青年男子吼道:“帶他們從另一個村口出去。”,吼完,便是扛著斧頭朝那村口跑去。
看著古吉,楊凝風眨了眨眼,這月落村總算是有個像人的,老的雖然混蛋,但古吉倒還不錯。
全村的人都動了!
古吉的太爺爺更是一付驚慌的樣子往屋子裏跑,但是跑的時候居然還有點埋怨:“真的是掃把星,一回來就招黑牙莊的人來了……”
古先生雙拳緊握而起,但接著深吸了口氣,對楊凝風說道:“我們走!”
“我們走不了了!”
楊凝風卻是苦笑,知道古先生是被他這個薄情的堂哥給氣得失去了冷靜,不然的話,以他的修為,怎麼可能沒有聽到雜吵聲已經是接近?
楊凝風看到,剛跑出幾十米的古吉等所有村民,現在都不斷的後退,然後在他們的對麵,正有上百名大漢,個個凶神惡煞的逼進,帶頭有是兩名中年人,騎著高頭大馬,很快,就將古吉等人逼回到古吉的家門口來。
這兩人,其中一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漢,滿臉凶光,手中提著一馬大刀,而另一人則是一身白袍,文士打扮,目光掃視間,看著月落村的村民,滿眼皆是不屑,隻是當看到楊凝風,古先生和趕緊車的大漢時,方是神色楞了一下,但隨之將目光移開,然後沉聲說道:“古誌德,這是最後的期限。將古玉交出來,放你們一條活路,如果不交,馬上屠村!”
聲音陰冷,響徹當場。
“姓莊的,別欺人太甚了,古玉是我的家傳之寶,豈是你們想要就要的?”古吉一聽,當則怒喝。
“古玉?”倒是古先生聽到古玉這兩個字,明顯的楞了一下,嘴裏輕喃著。
“怎麼了?”楊凝風見古先生神色有異,傳音問道。
“這古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年是我父親之物,但後來無緣無故的丟失了!”古先生眉頭微皺,傳音說道。
楊凝風臉色當則一沉。雖然古先生沒有明說,但楊凝風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看來當年這古玉並不是丟失,而是被人偷了,這偷玉之人也許就是古誌德。同時他也明白古誌德看到古先生時那一閃而逝的眼神,同時也明白古誌德為什麼會表現得這麼冷淡,連門都不大願意讓古先生進,怕且多少也跟這古玉有關,事隔這麼多年,仍是心中有鬼,是巴不得想古先生快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