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是剛來的？”
所為的派對開到一半，周言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他回頭，發現是個穿著相同病號服的老人。打量老人的麵貌，周言似乎想到什麼，驚疑道：“你不是十樓的病人？”
“當然啦，我住上麵。”老人指了指天花板。
周言看看頭頂，心想您老不會是樓上的吧，剛想問話，一個護理人員氣衝衝來到老人麵前道：“十樓沒你這個病人，你是幾樓的？”這個護理人員十分年輕，性子也有些急躁。不能不急躁，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突然出現一個病人，四周的門都是鎖著的，真不知道這老人是怎麼來的。
“你也是新來的？”老人看著年輕護理人員，問道。
“小王，沒事，他是十三樓的。”看到周言這邊的情況，一個年長的護理人員走了過來。
叫小王的年輕人疑惑道：“組長，十三樓的病人怎麼跑這來了？”
“你剛來，有許多事情還不太了解，他是零號病房的病人，因為情況特殊，院長特別批準整棟樓可以隨意走動。”
“隨意走動？”周言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眼立馬亮了起來，見小王走開了，立馬應勤的來到老人身邊，道：“還不知道老人家怎麼稱呼了？”
“稱呼？”老人皺著眉頭想了會說道：“我好想沒有名字，不過身邊的人都叫我零號，你也叫我零號好了。”
“零號？”周言疑惑道：“您老不會是十三樓的吧？”
“不是，我是十四樓的。”
“還有十四樓？”周言驚訝的問。
“有啊！”零號點頭，十三樓的天台不就是十四樓了。
沒想到天台還有一個病房，醫院也不阻止零號的自由，看來自己跑出去有希望了。周言眼珠一轉，對零號道：“老人家，還能帶我出去啊！”
“帶你出去？”零號搖頭，“不行，我和你又不熟，要是你把我騙到外麵咋辦？不行，不行，外麵的世界太無聊，還是這裏有意思。”零號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外麵怎麼不好玩了？”周言開始蠱惑老人，“外麵無數的美食，漂亮的女人，還有大海，您老看過大海嗎？碧藍碧藍的，一眼望去，天與海相連，別提多美了。”
零號還是搖頭：“那有什麼意思，我在這邊有很多的朋友，他們都特別的聰明，像你們這樓的物理老頭，還有十三樓的道爺，都是極聰明極有趣的人，外麵的人都太蠢。”
“可是外麵自由啊!”周言急道。
“我在這也自由呀！”
周言一愣，是呀，零號在這也是暢通無阻。他想了想又道：“外麵有熱鬧的都市，有繁華的夜景。”
“不去不去。”
“外麵還有鬼呢！”看老人死活不同意，周言隨意甩下一句氣話，掉頭準備回房。
“鬼？”零號忙攔住了周言，好奇道：“你說有鬼，好玩嗎？”
見零號攔住自己問話，周言一看有戲，立馬道：“當然好玩了，那女......哦不，那鬼啊，還會穿牆，會飛天，最主要是會變戲法，太好玩了啊！”
“這樣啊！”零號有些心癢，不過臉色隨即垮了下來，“還是不行啊，我舍不得身邊的這些老朋友啊，要是我離開了，他們想我怎麼辦？”
“想......想你？”周言嘴角一陣抽搐，心想你也一把年紀了，誰沒事想著你啊，不過嘴上卻說道：“沒事的，你去去就回，他們還是能見到您老的。”
“這樣啊，那我晚上來見你吧！”說完，零號就要離開。
似是想到了什麼，周言一把扯住零號的手，道：“老人家，晚上，我那病房就鎖死了，門是三四厘米厚的鋼板焊接的，您老怎麼來啊！”
“快，快放手，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零號一下甩開握住自己的鹹豬手，生氣道。
“阿！”周言尷尬的收了手，“我們還是白天約時間吧！”
“什麼白天約時間，你屋子不是有窗戶嗎，我從窗戶進去。”
“可是窗戶外麵啥也沒有，光禿禿的牆壁，您老不會是要扮演蜘蛛俠吧。”周言的臉色有些難看。
“新來的就是笨，和外麵的人一樣。”零號搖搖頭，一臉失望的道：“飛進來不就行了。”
“飛？”這次周言是真的絕望了。想想也是，進這裏的人有幾個是正常的，現在看來，麵前的老人有重度妄想症，就是有一點奇怪，重度妄想症的人為什麼會在頂樓。
他歎了口氣，默默地回了病房。
“嘿，小子，別忘了晚上給我開著窗戶啊！”零號向周言的背影說道。
聽到零號的聲音，周言的身子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