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靈君含笑看了他們半日,忽然歎道:“煦兒什麼時候也能帶漂亮孫媳來給我行禮啊。”
淩夕與晚晴相視一笑,九鳳靈君又道:“你們小夫妻大劫已過,先安心休養,不管天大的事,年還是要好好過得。”
兩人謝過九鳳靈君,走出正堂,淩夕替晚晴理理鬥篷,輕輕牽起她的雙手,雖然從山中回來已有一個時辰,但此刻晚晴的手還是有些冰涼,淩夕將這纖纖細手握在自己掌心,他掌中的溫度漸漸暖了晚晴的雙手,也暖進了她的心。淩夕輕聲道:“天太冷,我們回房去吧。”
晨熹立在月洞門外,看著淩夕與晚晴手挽手離去的背影,低頭沉默片刻,抬腳進了院子,去拜見九鳳靈君。
他是尊師命來協助靈山,但現在留下的理由似乎又多了一個。
煙霞山時,他隻覺得晚晴是一個善良的女子,看她一心想要下山去找心上人,便助她一臂之力。這些日子的相處,像晚晴這樣美麗可愛的大家閨秀,遭遇這樣多的波折還能如此堅強,不知不覺,他竟有些期待每天與她的相見。
晚晴還魂過了七日時,晨熹剛鬆了口氣,誰知晚晴卻主動找到他,想同煙霞山時一樣,每日不到辰時既起,隨他到九鳳山中修煉劍訣。
晨熹原本想拒絕,每日與一個女子上山,恐怕不妥,而且他也不覺得晚晴這樣的嬌小姐真能耐得住苦修,架不住她的苦求,便虛意答應下來,這樣冷的季節,比不得煙霞山四季如春,看她能堅持幾日。
沒想到晚晴日日都比他早到府門前等候,認真練習的勁頭比煙霞山時還足,轉眼便將近一月,漸漸地,每天變成晨熹在府門前等她——不是晚晴遲了,而且晨熹到的越來越早!
除夕一場大雪,過了六七日還沒有化幹淨,九鳳山冬日裏的寒風刺骨,那輪太陽感覺一點溫度都沒有,晚晴穿著那件大紅猩猩氈的鬥篷,縮著頭跑出仙府,晨熹已在府門前等候多時。見她到了,便在前麵先行,兩人一前一後往九鳳山中而去。
看晚晴起床後,急急忙忙收拾好便出門去了,淩夕半靠在榻上看了會書,感覺也看不進多少,便喚來錦心,起床收拾妥當,獨自在房中用早飯。
除了晚晴休養的那七日,後麵的日子,每天早上淩夕都是如此,獨自起床、一人吃飯、練劍看書,當初晚晴出事後,他的痛苦是因為求而不得,而現在卻是不時感到的失落。求而不得還有具體原因,但失落卻是需要自我平複內心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傷。
晚晴基本在中午才會從九鳳山返回,下午淩夕有時在九鳳靈君處議事,很多時候他們隻有晚飯時才能在一起。
雖然他知道晚晴心中惦記家人,不想拖累旁人,才會這麼用心修煉,希望早日恢複自己的修為,可每次清晨看晚晴興衝衝出門而去,他都有種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