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沒事，我很好。”
情緒複雜的秦玥心中有千言萬語，但到了嘴邊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卦是自己找監天司那位算的，眼下的局麵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但是……他怎麼就掏得出十兩銀子呢？
到了現在，秦玥依舊想不通。家境貧寒，平民出身的楚空澈怎麼就能掏出十兩銀子？
大腦當機的趙商終於回過神來，他猛然驚覺，一把抓住楚空澈的胳膊，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楚空澈微微一愣，道：“你說哪個？”
“天機體，你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還原的？”
“這個時間很長了啊……”
趙商看著少年一臉認真的樣子，再次感受到智商被人碾壓的感覺。
這點時間都算長的話，天機宗那些人直接回家種地好了！不行，這場子他必須得找回來！
他咬了咬牙，道：“明日我來曹府尋你，你給我等著！”
趙商憤而甩袖離去，楚空澈一臉不解地撓了撓頭。按照道理來說，他生氣的點不應該是自己搶了本該屬於他的未婚妻嗎？怎麼就扯到天機體上麵去了？
“年輕人，陪我走一趟如何？”
從樓上走下來的曹德，對楚空澈發出了邀請。一旁的琉璃心中立刻警覺起來，擔心這位禮部尚書對自家少爺心懷不軌。
楚空澈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示意不要緊，隨後笑容滿臉地對曹德說道：“嶽父大人既然出言邀約，小婿莫敢不從。”
曹德眉頭微皺，冷哼一聲，道：“走吧，我們上轎子說。”
明月樓外，曹德與楚空澈一前一後上了抬轎，曹德整理了一下衣冠，隨意打量楚空澈幾眼，道：“你家中父母做何事？”
“小婿母親早亡，全靠父親養大，家中僅僅隻靠幾塊田地過日子。”
“所以就是一介平民了？”
楚空澈眉頭輕挑，果然，事情並未如此順利的結束。
曹德麵色平淡，道：“放心，既然你接住了繡球，我自然不會反悔。但你要知道，我曹家，不養無用之人！你現在是何功名？”
“小婿不才，如今也僅僅隻是一介秀才。”
曹德眉頭一皺，僅僅隻是秀才，連舉人都不是？
“再過一個月便是秋闈，可有信心？”
“小婿自當盡力。”
“嗯。”
氣氛尷尬下來，曹德隻覺得一陣心煩，無論從哪方麵看，這小子平日裏是連他曹家的大門都沒有資格踏入的一種人。若不是陛下插手，事情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他沒了繼續談話的心思，隨意問道：“你對於我大周如今的局勢怎麼看？”
“很危險。”
果然是這種回答嗎……
曹德歎息一聲，突然目光一震，幾分驚訝道：“你說很危險？”
“是的。”
曹德突然怒喝一聲，道：“大膽！我大周如今一片祥和，怎就有危險之處！”
楚空澈麵色如常，道：“內有權臣當朝，奸賊作亂，外有妖族覬覦，如何一個祥和？”
曹德冷哼一聲，道：“那群奸賊翻不出大浪，邊塞之地有鎮北王在，無需擔憂。至於你所說的權臣，也包括本官嗎？”
“自然是包括的。”楚空澈不假思索道。
“你！”
曹德麵露怒色，下一瞬間卻是笑道：“你說的倒是不錯，在陛下眼裏，本官也的確算得上權臣二字。但你可知，我大周最大的病在哪裏？”
“君王女身。”
“不錯，正是君王女身！”曹德眼中難得露出幾分讚賞之意，幽幽歎息一聲，“自古以來，哪裏有女子做帝王的道理。隻是可惜，先帝無男嗣留下。若非如此……”
若非如此，這位子又怎麼會輪得到一個女流之輩來坐！
這最後一句話，他終究是沒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