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柔一臉微笑地一一看了過去,目光卻時不時地往楚空澈那邊飄去。
那個不受自己媚術影響的公子,似乎還未寫詩?
她想了想,突然站了起來,往台下走去。
“楊公子,雨柔姑娘往我們這邊來了,莫不是看中你的詩作了?”
一位公子一臉激動地指著朝他們這邊走來的煙雨柔,那楊姓公子微微一笑,順勢將手中的扇子打開,悠然道:“拙作而已,拙作而已。能入雨柔姑娘的眼,乃楊某之幸。”
他一臉謙和地看著走來的煙雨柔,溫和道:“雨柔姑娘……”
“讓一下。”
煙雨柔毫不停留,直接從楊姓公子的身旁走過。楊姓公子麵色一僵,尷尬地收起扇子。隨後麵色如常地往煙雨柔走去的方向看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趙商正洋洋得意,突然看到煙雨柔走來,並停在麵前。他微微一愣,隨後麵露喜色,道:“雨柔姑娘是來欣賞我的佳作嗎?”
他對於和這位閣主共處一晚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但如若能夠借此揚名,也方麵他以後更好以智商這方麵去碾壓一下別人。
但煙雨柔並未看向他,她的目光落在楚空澈的臉上,盈盈一笑,道:“這位公子,小女能有幸看一下你的佳作嗎?”
無往不利的媚術第一次被人破解,她對於這位臉生的公子,可是相當好奇。
楚空澈微微一愣,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寫詩。”
煙雨柔麵露遺憾之色,道:“這樣啊……”
“不會寫詩你還來這裏做什麼?”有人突然叱喝道。
卻見那楊姓公子走了過來,一下將手中的扇子打開,道:“各位,今日可是雨柔姑娘舉辦的詩會。但居然還有一個不懂作詩的人混進來,豈不是對雨柔姑娘的侮辱?”
煙雨柔眉頭微皺,似有不悅之色。她正要開口說話,卻有幾人率先起哄道:“就是就是,讓他滾出去!”
但喊了幾遍下來,卻也隻有他們幾個人在喊,其他的人全都以玩味的笑容看著他們。那幾人頓時覺得頗為尷尬,急忙閉嘴不言。
開團的楊姓公子更是尷尬,本以為這麼下來會有不少人順勢加入,但其他人明顯是在看熱鬧的狀態,絲毫沒有下場的意思。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硬著頭皮對楚空澈懟道:“看你這樣子也就一平民,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楚空澈幽幽歎息一聲,以一種看待傻子的目光看著楊姓公子,道:“你不會覺得很尷尬嗎?”
“你管我啊!區區一個平民,跟你坐在一桌的,怕都是平……”
他說著說著,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看著這一桌的人,麵色漸漸變得慘白。
他左手邊的人,怎麼那麼像曹尚書?而他右手邊的人,怎麼那麼像趙侯爺?
曹德麵色陰沉得可怕,被楊姓公子這麼一鬧,煙雨閣內的所有人目光全部聚集在他這邊。而這其中,也自然包括了曹清清和蘇茗。
他已經看到,自己的夫人遠遠地對著自己,露出一張溫和的笑容。
完了!
“呦嗬,這不是曹尚書嗎?被陛下賞了板子之後,還能來這煙雨閣啊?”
曹德死死盯著那出言之人,正是先被陛下賞板子的周柯。若是其他家的公子,即便心中有嘲諷之意,也萬萬不敢表現出來。
但周家的公子除外。曹家和周家之間,可是積怨許久,乃祖上就流傳下來的。周柯嘲諷了他,回去還會被周立誇的。
一旁的楚空澈眉頭輕挑,道:“這不是被陛下賞了四十個板子的周柯嗎?怎麼還能來這煙雨閣?”
曹德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這小子……
周柯察覺到周圍人玩味的目光,麵色頓時一紅,他有些惱羞成怒,道:“你是曹家的新姑爺吧?嶽婿二人一同來逛煙雨閣,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楚空澈微微一笑,道:“我隻是聽說這裏有場詩會,便邀嶽父大人一同前來,順便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才子,不好好準備秋闈,來這裏閑逛什麼!”
趙本業心中微歎,少年郎終究是沉不住氣啊。他這話,可是惹了在場的所有人!
“你一個不會作詩的人,也敢在這裏放肆!”
果然,有一家的公子忍不住站了出來。他本是抱著看戲的態度,但被楚空澈這麼一說,徹底忍不住親自下了場。
“不錯,我不會作詩,一點都不會。”楚空澈臉上笑容愈發燦爛,“所以,有紙筆嗎?”
趙商一臉意外地看著楚空澈,他這意思,是要作詩?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不知為何,總有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