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間中，一顆光頭顯得格外顯眼。
他身披黑色佛衣，散發黝黑魔光，似古魔降世，卻又吟誦至誠佛經。
木門，被緩緩推開。
魔蟬睜開雙眼，凝視入門而來的煙雨柔。而她的身後，還跟著楚空澈。
煙雨柔衝魔蟬微微一笑，道：“這位楚公子想要在這裏待上幾日。”
魔蟬微微頷首，他望向楚空澈，道：“殿下身旁那位呢？”
“她要做其他的事情，怎麼？你想對我動手？”
魔蟬搖了搖頭，道：“小僧豈敢。縱使武朝不在，但小僧依舊是武朝的子民。”
煙雨柔輕步走到一旁入座，她倒上三杯茶水，並示意楚空澈過來。
見楚空澈入座，煙雨柔便將一杯茶水推至他的麵前，盈盈一笑，道：“奴家上次與公子所說的事情，公子可考慮好了？”
楚空澈輕抿一口茶水，道：“我記得，我已經拒絕過你了吧？”
煙雨柔倒也不覺得尷尬，她微微一笑，道：“看來公子對於我妖族的誤解很深啊。”
楚空澈嗤笑一聲，道：“肆意入侵他人土地，毫無人性地屠殺掠奪，這點，是我誤解錯了嗎？”
煙雨柔神色不變，道：“公子，可是記恨十六年前的事情？”
楚空澈瞳孔微微一縮，十六年前嗎……
他強壓心中的情緒，不平不淡的喝了一口茶水。
“可是，公子啊。你本該與那位大人是同類的人，甚至……更加超過。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楚空澈的腦中，緩緩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他全身都被鮮血染紅，左眼眶空無一物，右手的食指和無名指缺失，身負數之不清的傷疤。一瘸一拐地背著一個嬰兒，行走在九州的大地上。
“大概，是被某人拯救了吧？”
他，笑著說道。
煙雨柔的目光微微閃爍，她瞧見，楚空澈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溫柔之色。這是，她在那位大人身上從未見過的。但按照那位大人所說，這位楚公子，應當是比他還要無情之人才是。
煙雨柔突然想要試一下。
她放在雙膝上的雙手下意識地握拳，凝視著眼前的楚空澈，笑吟吟地說道：“楚公子，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楚空澈想了想，道：“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煙雨柔仍注視著楚空澈，道：“我並非想要的是這個籠統的答案，而是楚公子你心中自己的答案。”
楚空澈微微一愣，他的表情稍許變得認真起來，道：“一個數據罷了。”
【不過是一個數據罷了。】
煙雨柔的目光，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結果，這位楚公子與那位大人並沒有任何的差別啊。
“我那位哥哥大概是這麼跟你說的吧？”
煙雨柔神色一滯，隨後笑道：“那麼，公子你自己到底是怎麼看的呢？”
楚空澈沉吟片刻，道：“人。”
煙雨柔目光一愣，笑著說道：“公子，我可是妖族欸。”
楚空澈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接下來，是我問你問題了。王富的真身，究竟在哪裏？”
煙雨柔喝了一小口的茶水，道：“公子應該清楚，就算我知道這個答案，我也不會和你說的。”
楚空澈眉頭輕挑，道：“你不知道？”
煙雨柔搖了搖頭，道：“王富與我們這邊，從未聯係過。甚至在他行動開始之前，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