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揚起手,想狠狠的給他一個嘴巴,可想了又想,他年紀也已不小,本該知道一些事的,因此又將手放了下去,怒道:“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快滾回房裏去!”
聶齒剛轉過身子,就聽身後“啊”的一聲慘叫,回頭時才發現,有一隻手在地上抽搐著。
那正是陶忠義的手,他的劍卻在別人的手裏,除了李夢長,不會有第二個人去搶他的劍。
他另一隻手使勁兒的按著傷口,可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高仕這時鐵青著臉,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聶齒雖然看不到,但能猜想的到,師父的掌心裏,此刻一定滿是汗水。
連聶齒都能想到的事情,高仕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又怎會想不到。
不管怎麼樣,陶雪都還是個孩子。不管怎麼樣,她還是他的侄女……哪怕就是一個陌生,遭遇了這種侮辱,他也忍不住義憤填膺,因為他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就算不嫉惡如仇,也該有所動容。
可遺憾的是,高仕天生就是個膽小的人。他真想衝上去,將李夢長碎屍萬段,可他不敢,他在抖。
聶無雙刀已出鞘,可卻已來不及了。
李夢長可謂得勢不讓人,奪劍反撲,斬掉了陶忠義的左手不說,又一劍已刺向陶忠義的心髒。
聶無雙就算身形再快,也絕對不會有李夢長揮出去的劍快,何況離著還有好幾丈遠。
千鈞一發之際,聶無雙竟忽略了站在自己身後咒的聶齒,他早就在嘀嘀咕咕的念咒了:“教訓他一頓,廢了他,讓他以後再做不成那種壞事……”
此刻,陶忠義的哀嚎已傳遍了整個驛站,很多人跑出來看熱鬧。
他們雖然都很同情陶家人的遭遇,可大多數一見到血就會害怕。
有膽量摳腳,卻沒有膽量殺人,這並不矛盾。
作為女兒,丟了家人的臉,又怎能聽著父親的哀嚎不管不看,可她看到的時候,已然來不及營救,她隻能落淚。
陶家人的顏麵完了……
陶家的人也要完了……
陶家向來沒有太醜陋的女人,陶雪也不例外,否則也不會惹來麻煩。可無論她再怎麼漂亮,有人卻不敢多看她一眼。
刹那間,聶齒的傀儡符已出手,可他卻根本不會抬頭看任何人。
“稻草人!”人們歡呼著……是一個稻草人接住了李夢長的那一劍,稻草人隻用了兩根稻草,就將劍纏的死死的。
用不著與陶文遠聯手,它就用一根簡單的稻草,就震脫了李夢長手裏的劍。
李夢長想用術,剛一伸手,手卻被稻草人抓住,隻聽得咯吱吱的骨裂聲,他手臂上的經脈盡已被毀,骨骼也被捏碎。
李夢長咆哮著,想用另一隻手將稻草人的頭打爛,拳頭剛揮出去,稻草人就捏著他的一隻手,一掰,繞到了他的身後。
李夢長隻能彎著腰忍耐,想轉身,想還擊,卻沒有一點的機會,時間也不會等他這個惡貫滿盈的人。隨著一聲哀嚎,他在流血,他已不再是男人……當然也不可能成為男神、或是男仙……
他成了一個廢人。
陶文遠挺劍刺出,這一次,他確信不會刺偏,然而當的一聲,他的劍卻被一道伶俐的劍氣震脫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