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齒還知道,擺此陣者,法力越高,埋在地裏的時空斷層就越深,時空斷層所能將血雨送往的高空,也就越高。
就血雨初次降臨的勢頭來看,擺下這座陣的那位,並沒有強到聶齒無法應付的地步。
滾滾落下的血雨,雖如水銀一般,可卻有一道黑色的光圈,是它所穿不透的。
那道黑色的光圈,便是由攝魂劍所散發出來的光芒。
它在保護著聶齒,保護著秦玉秀。
“他會在哪裏呢?”到了這個時候,聶齒竟然還是沒有絲毫的恐懼,這座氣勢磅礴的血雨陣,不知吞沒了多少生命,飲了多少人的鮮血。
任何人,隻要身處在此陣中,都會急切的想要逃出,而他卻沒有,他竟然還在以為這是人類所擺下的法陣,是專門來對付他的。
他還在找尋陣眼,找擎蒼,找無望。
他竟然認為,這是擎蒼所擺下來的陣,是專門為他而設下的大陣。
聶齒的身形飛速的轉動著,恨不得立刻就找尋到擎蒼,一把把他揪住,碎屍萬段。
血雨越下越湧,墜力越來越大,但無論血雨如何輪回,雨滴的衝擊力如何暴增,他身體周圍的黑色光盾,都能恰好將雨滴的衝擊力抵擋住。不會多用一絲一毫的力氣,也不會讓一絲一毫的雨滴沾染在自己的身上。
這,就是超越力量之外的均衡,沒有經曆過混沌大戰的靈魂,想要修煉到這種境界,都需要日積月累,慢慢的磨煉。
而他,卻認為這是已經很普通,很正常的行為。就像是基礎中的基礎一樣。
原本透光淡泊的光圈,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雨滴擊力的不斷增大,而變得慢慢凝重起來。
但聶齒還是極力的找尋著,想要揪出擎蒼,讓他自食其果。
沉重的雨滴,落地時的聲音愈發響亮,轟隆隆的,好似悶雷。
可聶齒,依舊是不慌不忙,因為這力道,離他所能承受的極限還差著千裏。
但無論是在遙遠的路,隻要是堅持走下去,都遲早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天。
攝魂劍所能承受的,畢竟還有個極限,黑色的光盾,是他與攝魂劍共同的力量,也是有個極限的。血紅的雨滴力量慢慢壯大,卻是沒有極限的,隻要聶齒不離開這座城,遲早都有承受不住的一天。
他明知道如此,卻還是一點也不著急,不知道是為何故。
終於,那座奇特的房子,被他找到了……
如果隨便的找一間房子,推開門,你會發現,屋裏的景象與外麵是一樣的,血雨如盆潑一樣,與外麵毫無差別。
所謂的屋頂、房瓦,其實都不過是簡單的幻象罷了。
隻有這一間房子,極為特殊。無論雨點的衝擊力如何龐大,它都不會受到絲毫影響,因為這房子的外麵,也有著一層時空斷層,雨點在接近房頂的那一刻,就被運回到了高空,重新降下。
聶齒揮動攝魂劍,劈啪,宛如打在夜空中的黑色閃電,瞬間擊破了那層時空斷層的屏障。
雨滴頃刻間就射入房中,一座好好的房子,隻一轉眼的功夫,就被血雨擊的千瘡百孔,他停住身形,朝著房間裏輕聲喝道:“怎麼樣?滋味還不錯吧?是不是也該出來敘敘舊了?”
沉浸了半響,房間裏並無人搭話。
聶齒刻意走上去,假惺惺的敲了敲門,然後等了半刻鍾,陡然間躍起一腳,將門踢的粉碎。
房中,竟有三道身影,依偎在一個角落裏。
聶齒不由得大驚失色,臉一沉,厲聲問道:“怎麼是你們?”
那角落裏的,赫然就是藍羽、刁偌依和白天羽。
三個哆哆嗦嗦,抖成一團。最後,還是白天羽仗著膽子,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