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倆人的主要目的是遊玩,榮華山上也的確有許多鬼斧神工的景致,倆人一路拍照一路打鬧,中午就坐在山路旁邊的石頭椅子上,啃啃麵包喝口水,歇息一會兒,又再度繼續往上走,磨磨蹭蹭的到傍晚也才到了半山腰,但榮華山的寒冬曆來就長,即便是半山腰依然也是白雪皚皚。
秦睿和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了落日時分,雖然因為地處高山地區,天氣還算明朗,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繼續走上去的好,便和林安夏說今天現在這裏搭帳篷,明日一早再往上走!
林安夏望著周圍的一片白茫茫的雪景道:“這裏的雪已經有些厚了,再往上肯定隻多不少,咱們還有必要往上走嗎?”
秦睿和一邊搭支撐帳篷用的支架,一邊道:“當然要上去啦,我不是查過攻略嗎?再往上五千米遠處,有一個望日台,春日裏的時候,很多遊客到榮華山都必須去那個望日台看日出,咱們現在都到了這裏沒道理不去看看啊。”
秦睿和帶的是冬季露營用的搭帳篷,林安夏幫著把帳篷鋪開,把支架穿進去,在把它架起來固定在雪地裏。
“哇!”林安夏看著立在茫茫白雪間的帳篷,發出一陣感慨:“好豪華的樣子!我從來都沒住過這樣的帳篷!”
秦睿和得意的笑了,“更豪華的還在裏邊兒呢”
林安夏狐疑地看著秦睿和,秦睿和推著他的肩膀往裏頭走去,帳篷被分成兩層,外邊一層是自由活動的,可以做飯洗漱,而裏邊兒那一層則是用來睡覺的地方。
林安夏跪在氣墊床上,四處看了看道:“沒什麼特別的啊。”
秦睿和笑而不語隻是輕輕拖著林安夏的下巴,往上一抬。
林安夏頓時愣住了。
方才搭帳篷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但現在仔細一看,正對著氣墊床的那一塊帳篷頂,居然是透明的,可以直接透過那裏望向異常美麗的藍天。
林安夏傻傻的看著蔚藍的天空,像一隻蹲在井裏的小青蛙似的,露出了向往又迷戀的神情。
秦睿和溫柔地看著林安夏,見小孩兒傻愣愣的模樣,笑得寵溺又深情。他輕輕地掰過林安夏的身體,讓他舒適的躺在氣墊床上,林安夏被這種奇妙的感覺迷住了,竟絲毫沒有反抗的隨著秦睿和擺動。
秦睿和也跟著躺在林安夏身邊,倆人望向‘天窗’外的天空,“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奇妙?”
林安夏點點頭,“雖然看到廣闊無跡的天空也會讓人興奮,但天空的範圍一旦被劃定成這麼小小的一片後,卻變得神奇起來了!我們不知道天空的其它部分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我們的想象便會把天空的其它部分補齊,隻要我們的心是明朗的,整個天空都會是明朗的。”
秦睿和兩手放在後腦勺,同林安夏一塊兒看著這片小小的天空,“或許這就是未知的魅力吧。因為一切都是未知,所以一切都變得可能。我們的人生也是這樣,過去發生的事情是已然存在的事實,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它或將它抹去,就像我們眼前的這一片天空一樣,但未來卻像是被帳篷遮住的,天空的其它部分,我們看不到它們,但它們會變成什麼樣子,決定權卻掌握在我們手上。”
說到這裏,秦睿和側過身,頭枕著胳膊,望著林安夏的側臉道:“安夏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林安夏也側過臉,故作苦惱的調侃:“我覺得睿哥說話越來越深沉,都像一個哲學家了。”
秦睿和挑眉道:“哲學家?那你就錯了,哲學家研究的東西都太抽象了,雖然與我們人類本身息息相關,但抽象的東西並不是每個人都懂的。而你睿哥說的東西,都是......”
一時間,秦睿和也想不出一個準確的詞來形容自己的話,林安夏卻接過話頭:“睿哥所說的都是常人都知道的道理。”
“常人都知道?”秦睿和眯起眼:“合著在安夏眼裏,我所說的東西都沒有什麼深度咯?”
“我可沒有這麼說”,林安夏蹭了蹭,把自己擺成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他平躺著雙手交疊放在腹部,望著窗外漸漸暗淡下的天空道:“有很多道理其實普通人都知道,就算用在華麗的辭藻去修飾,但回歸最本質的部分,無非就是那麼普通。像剛才睿哥說的話,雖然比喻很形象,內容很積極,可到頭來不過是為了告訴他人,要樂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