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熱心的鄰居小哥。
“你別怕。”小哥笑容陽光,將曲宴拉到自己身後,對季楚然道,“怎麼,警察才剛走,你要我重新報警嗎?”
季楚然漠然的目光掃過他的臉,視線落在曲宴身上。
“晏晏,”他的聲音柔了幾度,“過來。”
曲宴手指緊張地蜷在一起,手心已經沁出汗意。
對麵的季楚然氣質翩翩,眼神也十分溫柔,循循善誘的語氣好像……他真的是那個可以讓曲宴依靠的人。
可曲宴心裏明白。
都是假的,他是邪祟靈魂的一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誘捕自己這個無助的祭品。
“學長,你……你快回家吧。”曲宴躲在鄰居小哥身後,垂下眼不敢看他,“我……我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
良久,他才聽到對麵似乎傳來一聲低低的歎息:“好,如果害怕……記得給我打電話。”
直到季楚然消失在走廊盡頭,曲宴才敢抬起頭來。
一抬頭,正好對上鄰居小哥耐人尋味的視線:“你好像很怕他啊,他是誰?”
曲宴剛從驚懼中回過神來,眼尾還有些泛紅,看人的時候帶著點楚楚可憐的味道:“他是我學長,我……不怕他。”
他有些倔強的撒謊。
對麵的男生被這張豔麗又楚楚的臉震撼了一瞬,怔了兩秒才重新笑道:“我叫秦堯,你叫什麼名字?”
“我剛才聽他叫你豔豔?女孩的名字?”
曲宴臉一紅,他不喜歡別人說他像女孩,有些生氣地說:“我叫曲宴,不是女孩子的那個‘豔’。”
沒等秦堯再說什麼,曲宴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關上門,顧不得門口的血跡,連忙從衣櫃中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不論是在季楚然身邊,或是呆在這間公寓裏,都不是最安全的選擇。
他既然知道自己祭品的宿命,就要盡可能地避開這些危險。
這裏雖然是書中世界,但和現實中的地理區劃相同,他決定立刻去機場,買最近的一趟航班飛往自己曾經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m城。
盡管那裏不會有他的家人,可是人在恐懼的時候,總想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躲起來。
曲宴隨便拿了幾件衣服,找到各種證件和銀行卡,匆匆塞進行李箱中。
還沒等他收拾好東西,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曲宴?”是秦堯的聲音,“你……是不是生氣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你像女孩的。”
“你能打開門嗎?”
曲宴也沒真的生氣,畢竟對方是對他出手相救的鄰居,按理來說他應該好好道謝才對。
然而正當他準備開門的時候,客廳那盆綠蘿就這麼赫然地在大白天伸出一條藤蔓,緊緊纏住他的腿腕。
午間的陽光熾烈刺眼,透過窗縫,直射著長出藤蔓地詭異綠蘿。
盡管曲宴已經見識過這藤蔓怪物的威力,卻仍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門口的秦堯似乎聽到他的聲音,有些焦急地問:“曲宴?你怎麼了?”
曲宴正準備回答,蠕動的藤蔓迅速扭曲搖擺,似乎扭出了一個單詞:【no】
接著,在曲宴詫異的注視下,粗壯的藤蔓伸出無數細細密密的枝丫,在潔白的牆壁上拚湊出三個字,它在提醒曲宴,又似乎在保護他。
那三個字讓曲宴後脊蔓延起一股滲人的寒意,它說——
別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