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翻來覆去,等聽到“親愛的你慢慢飛飛越這紅塵永相隨”的時候文聿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催命起床鈴聲回蕩在悠長的走廊裏panda看著她的熊貓眼冷笑了一聲:“這綽號給你比較合適。”文聿白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倆人一路狂奔,踩著鈴聲衝進教室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早自習一直昏昏沉沉,搖頭晃腦念著:舉著腰,彎下鐮刀“你這高難度動作表演一個,醒醒吧!”語文老師老王敲了敲文聿的桌子沒好氣的說道,文聿竟還沒覺出哪裏有問題,“心不在焉”真被她詮釋的淋漓盡致。“幸虧和丁一不是同桌,不然多尷尬啊,良好形象還沒樹立起來就要坍塌了”panda笑她杞人憂天:“你們倆不說一個天南一個地北了,起碼也隔著好幾排,他能看到你才有個鬼”睡夢裏的人可不需要人間清醒,就讓她好好做夢就行了。
開學的規定動作是什麼:考試;考試後的規定動作是什麼:根據成績排座位。文聿擺脫了物理和化學的折磨之後,文科分數很看的過去的。當她走進教室的時候,位置就像貨架上的商品任君挑選,這種皇帝選妃的心情讓她自信心爆棚。可是一眼望去,心情頓時像過山車一般蕩到了穀底,丁一已經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並且他的同桌也已名花有主……她沮喪地走向丁一身後的座位,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喬珊珊就轉過臉來對她粲然一笑,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她臉上,白皙的鵝蛋臉泛著柔和的光澤,高高紮起的馬尾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元氣滿滿。可愛,怎麼能如此可愛,散落在額邊的碎發可愛,彎彎的眼睛可愛,圓圓的鼻頭可愛,淺淺的酒窩可愛,粉粉的嘴唇可愛,我見猶憐。文聿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打了一個招呼。丁一也扭頭微笑示意,丁一的笑容總是很疏離,很禮貌,昨天的事情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文聿覺不出哪裏不對,卻是哪裏都不對。
panda隨後進來大大咧咧地坐在文聿身邊,爺們地和丁一sayhi,丁一也點頭和她擊掌,氣氛刹那仿佛到了球場。panda和男生相處的方式真心無可擋,自然、不卑不亢。文聿羨慕,卻是永遠也做不來,所以她喜歡panda,從來不讓她感到壓力。
座位排定,panda就湊了過來:“什麼情況,你這是搞什麼?”文聿趕快把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小聲一點,然後飛快地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坐不成同桌隻有坐後桌唄。文聿從小受父親啟蒙,字有筋骨,不似小女孩字體,反而多了些男性的剛勁,都說字如其人,但和她本人性格可以說是毫無關係。panda似乎有些惱怒,覺得她這是泥牛入海,無用功做的飛起,人家什麼表示都沒有,你就自導自演了一場苦情戲,把自己傷的千瘡百孔、遍體鱗傷,何必呢?可是感情這回事誰又能說的清楚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知道怎麼開始,就要義無反顧了,因為一瞬間的被看到、被重視文聿就想舍身取義了,她以前實在太渺小、太卑微,實在太渴望在某人心裏閃閃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