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玫早就看多了,見怪不怪:“我是來給江少送東西的。”
“哪個江少?江浩?”
“是的。”
“看不出來啊,江浩還好這口。”男人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兩個人一眼,側身讓開,“進來吧。”
直到這時,紀茉才看清裏麵的情形。
四五十平的豪華包廂內,大約有十來個男男女女正在喝酒聊天,放得很開。男人們看起來非富即貴,熟練地吞雲吐霧,身邊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沒有骨頭似的依附在男人身上,使出渾身解數逗他們高興。
紀茉第一次見到這麼香豔的場麵,隻看了一眼就撇開臉,不敢多看。
紀玫進去後,門自動關上。
紀茉沒進去,在門口等著紀玫。原以為紀玫送完東西馬上就會出來,誰知等了五分鍾也沒見那扇門打開,反而隱約聽到裏頭傳來的起哄聲。
紀茉有點擔心,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她一進去,就看到有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壓著紀玫的肩膀,把她按在沙發上逼她喝酒。
其中有一個就是剛才來開門的那個人。
“我說二十分鍾,你用了半個多小時才來。生意人最講究信用,既然你當時沒反駁,就是默認會守時,這會兒遲到了,罰你喝三杯酒不為過吧?”
說話的應該是叫江浩的人。
紀玫咬咬牙,在座沒有一個人是她惹得起的,隻能忍了:“好,我喝。”
不就是三杯酒而已,大不了喝完回去睡覺。
男人們見她聽話,都鬆了手,和身邊的女人一起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盯著她。
紀玫端起酒杯。
剛要喝,忽然有一隻柔若無骨的手伸過來,奪去她手裏的杯子。
動作幅度不算大,然而杯中紫紅色的液體還是晃出來大半,灑了一地。
砰地一聲,紀茉把杯子放在玻璃茶幾上,拉住紀玫的手腕:“走,這生意我們不做了。”
裏麵的人似乎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有人反應過來,擋在準備離開的紀茉和紀玫前麵:“什麼情況?我說……你這小姑娘是誰啊?我兄弟找人來喝個酒,你說把人帶走就把人帶走,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撲麵而來的酒氣讓紀茉有些反胃,她懶得搭理這個人,冷淡地說:“我找我朋友有事,麻煩讓讓。”
“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先把酒喝了。”那人不肯讓。
先前開門的男人走過來,帶著揶揄的笑聲提醒:“這倆妞是一起來的。”
“哦?”周子銘瞬間明白了,笑了笑,“既然是一起來的,不如也留下來喝幾杯。”
紀茉看也不看他:“不必。”
周子銘長那麼大第一次被人拒絕,臉色也不太好看了。他拉下臉,惡狠狠地說:“我警告你,這裏是老子的地盤,讓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信不信今天我不發話,你們就別想走出這個門口?”
“茉茉……”
聽他這麼說,紀玫害怕地扯了扯紀茉的衣服。紀茉剛回國不清楚,她是知道的,這家會所就是周子銘家裏開的。
江浩和周子銘是朋友,紀玫給江浩送過幾次貨,也見過周子銘,隻不過之前他們都沒有為難她罷了。
這是第一次,紀玫也不想惹事。
生怕他們會針對紀茉,紀玫忙賠笑:“周少,我朋友也是擔心我,沒有看不起您的意思。您別生氣,我喝就是了。”
“我讓你喝了嗎?”周子銘眼神緊緊地盯著紀茉,擺明了不想就此作罷,“我是讓她喝。”
“她……她不會喝酒……”
“是麼。”
周子銘明顯不信,他不到十歲就會喝酒了,這個女人看起來也不小了,哪有人這個年紀還不會喝酒的?
肯定是在撒謊!
不過撒謊歸撒謊,眼前的女人長得倒是不錯。精致的五官鑲嵌在巴掌大的臉蛋兒上,眼睛清澈明亮,紅唇水潤飽滿,許是生氣的緣故,臉頰微微泛著紅。
周子銘自認為閱人無數,漂亮的女人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但是這麼耐看的,還是第一個。
他不由多看了幾眼。
紀茉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換作以前,她早就打電話搬救兵了。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在湘蘭,已經找不到可以幫她的人了。
紀茉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盡量平和道:“周少,我們隻是來送東西的,不是來喝酒的。東西已經送到,我們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
“雅興?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我。”周子銘不依不饒,忽然就不生氣了,嘴角噙了絲笑,不懷好意地說,“你倒是說說,我們‘雅’在什麼地方?”
“……”
其他人心知肚明,紛紛開始起哄。
紀茉臉色發白。
等了一會兒,見紀茉不回答,周子銘補充:“說出來就讓你們走。”
“……”
紀茉隻覺得難堪。
“砰——”
又是一聲響。
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眾人不約而同地朝發聲處望過去。
也是這個時候,紀茉才注意到包廂另一頭的角落裏還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衣和西裝褲,身邊沒有女人,隻有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室內光線昏暗,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起身,和黑色的沙發淪為一體,若不仔細看,很容易被人忽略。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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