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辦理完轉學手續,他終於忍無可忍,把我連行李一起扔了出去。”
夏青厭漫不經心的嚼著奶糖,她有些低血糖不吃早餐就會頭暈,所以總是隨身帶著糖果,絲絲綿綢的甜味在她口腔蔓延開來似乎在安撫她低落的心情。
她單手敲擊屏幕存著備忘錄,記憶力越來越差,有些零碎的瑣事就會被她記錄在備忘錄裏,一來二去竟讓她養成寫日記的習慣。
小型客車一路顛簸,車裏都是人擠人,剛好到了悶熱的季節,車廂裏各種味道混雜悶得她一陣頭暈忍不住作嘔。
快到中午,陽光正盛,車廂裏因為拉了窗簾的緣故陷入一片灰暗,大家都昏昏欲睡。
“大家把車票拿出來啊,我要來檢票。”
一陣吆喝把片刻的寧靜打破,夏青厭皺著眉頭打量著好不容易擠到自己麵前的檢票員,是一個中年婦女,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好幾天沒有洗了,腰間紮著黑色的包,她伸著手向自己討要著車票。
夏青厭摸了摸自己的褲口袋,怔愣了一下,在上車之前,車票明明被她塞進了口袋裏,怎麼這會兒不見了。
她有些為難的看了看中年婦女,檢票員從一開始的扯嘴微笑漸漸的轉為麵無表情,再到後來看到麵前的小姑娘一臉為難的看著自己進而變得越發不耐煩。
“沒車票的要麼中途下車,要麼就補票。”她扯著略微嘶啞的嗓子知會著周圍的乘客,吐沫星子直飛,夏青厭本能的向後一躲。
檢票員絲毫不給她留麵子,“模樣生得倒是俊俏,怎的就專門做逃票這種事。”就差沒有點名道姓的謾罵。
周圍的人聞聲都側目打量著夏青厭,這個姑娘嬌小柔弱,放在平時縮在任何一個角落恐怕都是不顯眼。
奈何現在的她柳葉細眉微微蹙起,一雙鈍圓惹人憐愛的杏眼卻蘊含著不明情緒,看著楚楚動人讓人不忍心責備實則怕是下一秒就迸發出某種強烈的情感。她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似乎在安撫自己的情緒。
小姑娘周身透露著強烈的不安與過分的純淨與車廂裏的氛圍格格不入。他們有的是竊竊私語了幾聲,更多的是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接著閉目養神。
夏青厭心情闕值一下子降到了底,她又開始下意識的揣測別人的內心,折磨自己。過了幾分鍾,終於整理好了錯亂的心情。
“我補票。”她從錢包裏掏出了平整的紙幣,本來沒想帶現金,夏樾希卻非要她裝著,並且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不聽家弟言,吃虧在眼前。”看來家弟的話也不全是跑火車少數也是可以相信的。
檢票員一把接過她手裏的一百元鈔票,生怕她反悔似的。“呐,把票拿好,補給你了。”
“麻煩了。”夏青厭把票據和找回的錢一起塞進錢包夾層。然後稍微側過身子選了一個稍微舒服的姿勢蜷縮在座位上打算打個盹。
睡一會兒,可能就到了吧,那個她即將生活的地方。
夏青厭到了車站是被奶奶的聲音給喚醒的
“小滿,小滿,你在不在車上啊?”
她用著平時菜場買菜討價還價的潑辣勁叫喊著夏青厭的小名,想不醒都難。
“別喊了,我在呢。”夏青厭低著頭提著行李箱迅速下了車。
麵前這位身材不算矮小說話聲仍然洪亮的老婦人就是夏青厭的奶奶,林珍。她瞅見低頭下車的夏青厭,便迎了上去,神情看上去並不是很開心。
“你個臭丫頭,等半天還以為你丟了,你要是丟了我可交代不起,你家那個神經病老子一發作起來親媽都不認……。”
這裏不比夏青厭待的城市,行人都是有熱鬧就忍不住停下來扭頭看,所以當夏青厭感受到周圍灼灼目光時臉上已經火辣辣的發燙。“您別說了行嗎?”
家教告訴她要稱呼長輩為您,即使對方並不尊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