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周揚朝著小婦女問道。
“回仙人的話，今天是祭祀日。”
小婦人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
“祭祀？祭祀先祖嗎？”
周揚已經看清楚那一棵樹所在的院子，寬大的院門上麵，鐵鉤銀畫一般寫著：白氏祖祠。
這個村子雖然不是很大，但很顯然祖上是出過厲害人物的，否則這祖祠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規模，還有蛟龍守護。
“今日並非是祭祀先祖，而是祭祀神龍。”
小婦人小聲說道。
若非周揚聽力非同一般，還真不一定能聽清楚她說的話。
“說說。”
周揚負手而立，看著吹吹打打走過去的隊伍。
在隊伍的敞篷轎子上麵，還有一對身穿紅衣服的孩童，一個紮著羊角辮，一個梳著總角。
嬉嬉鬧鬧的樣子。
“神龍大人每逢年初、中秋，都要供奉一對童男童女，送入到······”
說到這裏，小婦人忽然不敢說話了，她抬起頭來，看向那祖祠院子，那裏中年彌漫著霧氣，那猙獰的龍頭，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說吧，它聽不到。”
周揚說著，手中一張符籙扔出，符籙之上金紅色的線條亮起，周圍嘩嘩流動的水聲、呼呼吹過的風聲，都一下子聽不見了，萬籟俱寂，寂靜無聲，令小婦人一陣心悸。
“我不知道，每年童男童女被送入那祖祠霧氣之中，就再也不見了，再也沒有出來過。大家心裏都心知肚明，孩子、孩子肯定是被神龍吃掉了。
但沒人敢說，被送進去的孩子，也隻是知道自己要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從來沒有人敢告訴他們真相。”
小婦人心中害怕，但還是說道。
“蛟龍，差一步而成真龍，神通不小，但脾氣暴躁，性格惡劣，多好為惡。”
差一步，就沒有了神性，而算是妖。
“傳族譜記載，是我們白氏祖先，自八百年前舉族搬遷而來，這一棵樹就在這裏了，蛟龍是後來飛來這裏的。
因為蛟龍可以庇護祖先神靈，而我們則常年祭祀、供養龍王，這八百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
小婦人聲音不高。
她一雙眼睛看著周揚，她第一次見到一葦渡江的高人，仙氣渺渺，滿足了她對於仙人的一切想象。
她期待的問道：“您能除掉這惡龍嗎？”
對於她來說，一個嫁入白家的新婦，死後雖然能入白家祖祠，但靈魂一定得不到神龍的庇護。
而家裏的孩子卻是她的心頭肉，她萬萬不願意看到家裏剛剛出生的孩子，有一天會像這兩個孩子一樣被送到惡龍的口中。
周揚沒有回複小婦人，因為就在重重霧氣之後，一雙暗金色的眸子，已經盯著了他。
實際上，在周揚拿出靈符，施展法術的時候，靈氣波動之下，就已經被神龍盯上了。
沒有咆哮，沒有聲音，隻是寂靜無聲的盯著周揚，看著這個忽然闖入的外人。
它看不出這個人的跟腳，也不知道這人是何來意，便也不動聲色。
這個時候，周揚的雙眼之中，已經帶上了淡淡的金色。
在兩雙金色的瞳子對視的一瞬間，蛟龍尾巴輕輕抖動了一下。
它的內心頗不平靜，竟然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