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相就進宮求見璣妃。
原著中劉相是個老奸巨猾的家夥,他仗著自己乃三朝元老,在朝堂上有一大班門生,一直倚老賣老,時常給皇帝使絆子。
這父女倆湊一塊,準沒什麼好事。
月華宮。
劉相走進大殿的時候,璣妃正在砸宮殿裏所有能砸的花瓶玉器。
宮女太監戰戰兢兢跪了一地,誰也不敢這時候上前去勸她。
“何時事發了這般大的脾氣?”劉相身高七尺有餘,身著鬆鶴紋的一品大員絳紫朝服,他麵容幹瘦,須發皆白,看起來像個極為嚴厲的長輩,身上滿是久居上位積攢下來的威嚴。
“父親!”璣妃一看到父親,瞬間就停止了砸東西,大哭起來。
劉相見璣妃隻是大哭,並不說話,嚴厲的目光一掃璣妃的大宮女:“娘娘在宮中到底出了何事?”
他為官幾十載,身上的威嚴哪怕朝堂官員見了也震懾幾分,何況一個深宮宮女。
宮女當即就把知道的全說了出來:“娘娘前幾日被皇後當著眾妃的麵掌摑,後來找皇後理論,陛下又罰了娘娘半年的禁足。”
劉相聽了,麵色難看,隻吩咐跪在地上的宮人們:“都下去吧。”等所有人都退下了,他吼了璣妃一句:“糊塗!”
被劉相這麼一吼,璣妃瞬間哭得更大聲了。
劉相怒道:“你還好意思哭,你為妃,人家是後,人家便是罰了你,你也隻能受著!”
璣妃心中的委屈再也壓製不住,全湧了出來,她哭吼道:“那您把女兒送到這深宮裏來,就是為了讓女兒受人欺淩的嗎?我七歲就沒了娘,我知道你從娘走了之後,就沒再把我當回事……”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打斷了璣妃的話。
劉相看著自己扇了璣妃耳光的手,眼中有幾分不忍,但語氣還是沒軟下來:“我就是這些年太慣著你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若非皇後是個沒甚城府的,你在這宮中怕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璣妃一聽他提到孟嫿,瞬間情緒又炸了:“皇後沒城府?隻怕整個皇宮藏得最深的就是她!以前在我麵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全是裝的!連永和宮那賤人,都被皇後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劉相道:“你也知道,如今仇恨最深的,應該是皇後跟嫣妃。你曾經做的不是很好麼?”
“借刀殺人,嫣妃盛寵之時,外人看著,也隻是皇後在各種給嫣妃難堪,跟你毫無幹係。而今不過是將皇後跟嫣妃的位置換了一番罷了。”
璣妃咬牙切齒道:“女兒忍不下這口氣!孟嫿那個婊子!真以為自己是皇後當真就了不得了?竟敢打我耳光!我一定要出這口惡氣!”
“傅嫣沒了盛寵算個什麼東西?!她就算死在這宮廷裏都沒人過問!”
就在那一瞬間,璣妃腦海裏一道靈光閃過,她激動道:“父親,我想到同時除去傅嫣又扳倒孟嫿的辦法了!咱們弄死傅嫣,再嫁禍給皇後!害死後妃的罪名,哪怕她是皇後,絕對也脫不了幹係!”
劉相搖頭:“皇帝今日早朝上突然提出要泰山封禪,我手中的兩大總兵被貶去蜀州,修整江南河道這門肥差反而落到了孟延那老匹夫身上!”
“皇帝這番大刀闊斧整頓朝堂,大有針對為父之意,為父都隻能避其鋒芒,你在宮中,就莫要再生事端,咱們先靜觀其變。”
這才是他此番進宮的主要目的。
璣妃被禁足,劉相還是有所耳聞。但奇就奇在璣妃被禁足沒多久,他手中兩個得意門生就被皇帝革職了。浸淫朝堂多年,劉相對這種事再敏感不過。
他是文官,但手底下門生無數,雷州禹州的兩大總兵也是他的人。因為在文武上都鉗製了皇帝,他這些年才敢在朝堂上一手遮天。
不過現在池祁以一點小錯就發配了他手底下的兩個總兵,哪怕滿朝文武下跪威脅,池祁也沒理會,公然罷朝離去。
這是新帝繼位以來,手段最雷厲風行的一次。劉相心中有些沒底了。
“皇帝不仁,那就莫怪我們不義!先前淵政王……”璣妃眼神陰狠了下來。
“住口!這些話莫要再說了!”劉相喝道。他為人謹慎,涉及這等大事,不在自己的地盤,他絕不多言。
璣妃卻以為是劉相怕了皇帝的手段,嗤笑一聲道:“父親做事何時也這般畏首畏尾了?”
劉相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複雜:“有時候為父也在想,當初送你進宮是不是錯了。”
璣妃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大笑:“父親且記著,這世上除了皇後,再沒有任何一個身份能配得上本宮!”
最終璣妃父女的一場談話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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