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野的炸毛被撫平了:“那也確實謔。”
但是下一秒又炸起來了:“不過,她也不止一次跟我撞款了吧?上次我那個包包也是,剛背了沒兩天,她就跟我背了個一模一樣的,顏色都不帶換一個那種。我真服了。”
“還有,之前我買的那個杯子也是。什麼都跟我買一樣的,有意思嗎?”
路遲意習慣性地咬著筆帽,難得抬眸正眼瞧著穆思野說話:“你說……”
穆思野見她終於從題海裏抽些心思敷衍自己,激動得兩眼放光:“說什麼說什麼?說李芷晴嗎?我也覺得她——”
“在引導非限定性定語從句時,是不是隻能用which引導定語從句啊?”
“……”穆思野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來,“路遲意,我恨你是塊木頭。”
雖然心被冷風吹得哇涼哇涼的,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還有一個條件,就是which要指代前麵的整個句子,這種情況下,隻能用which。老師之前不是講過了麼?你又打瞌睡了吧?”
“哪有,我隻是忘了。”路遲意心虛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還是英語課代表厲害!”
穆思野受到誇獎,美滋滋地把身子轉了回去,也忘了剛才因為李芷晴而產生的小情緒了。
-
接下來的兩個多星期,路遲意放學了都會準時到陳慍的攤位麵前報道。
有時候抱本練習冊,有時候抱本英語3500詞。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離他的不遠處,看著自己的書,也不嫌周圍吵。她和陳慍各忙各的,有時候甚至一個多小時都沒說上一句話。
但路遲意就是覺得,這種氛圍下她異常安心,學習效率也特快。
等陳慍閑下來快收攤的時候,走過去買個煎餅果子,也成了她的習慣。
她總是陳慍每天的最後一個客人。
“也是加兩個蛋?”
路燈亮起,燈光打在陳慍的臉上,像是給他磨皮打了光,虛幻得像是電影裏才有的情節。
路遲意聽到他的聲音,如夢初醒,胸前抱著本生物複習資料,重重地點了點頭:“對。”
把錢給了陳慍,再接過他遞來的煎餅果子,照例先聞了一下。
一如既往的香。
路遲意吃得慢,陳慍收拾東西的速度也不自覺地放慢,兩人就這樣麵對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雖然大部分都是路遲意在說,陳慍在旁邊聽著,時不時給個回應,示意自己有在聽。
聊著聊著,路遲意突然想到了未來。
“陳慍,你有想過以後考什麼樣的大學嗎?”
陳慍收拾東西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嗯,清大。”
“清大?!你也太厲害了。”路遲意小小地吃驚了一下,下一秒眼睛裏仿佛閃著光,滿心滿眼地敬佩,“我也覺得你能考上!”
陳慍被她的反應逗笑了,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你怎麼就覺得我能考上了?”
明明學校都還沒組織過大型考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平時成績。
可她真誠的語氣和表情,又真真實實地告訴他,她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我也不知道,感覺吧。”路遲意又咬了一口煎餅果子,吃到醬料多的地方,沒拿好塑料袋,不小心蹭到了手。
下一秒,陳慍的紙巾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遞了過來。
她也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自然而然地接過,擦了擦手。
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