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未曾從那人身上感覺到惡意,加上這裏是開雲穀,能夠進入崖月峰她的小院的人肯定也是宗門內的人,所以宿白才沒第一時間出手。
當然憑宿白的感知,她覺得自己哪怕出手也打不過眼前這人,竟然如此,她還不如先靜觀其變。
“你是誰?”即便被那人抱在了懷中,宿白也異常冷靜。
抱住她的手一頓,隨即男子誇張的聲音響起。
“完了完了完了,小白白,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怎麼外出一趟就連哥哥都不認識了。”
宿淵是真的有些傷心,妹妹好不容易找回來,卻不認得自己了。
宿白聽了這話,怔愣了一下。
而後宿白便覺雙頰一陣疼痛,她仰頭看向宿淵。
“你幹…甚麼?”宿白被捏住了雙頰,有些吐字不清。
宿淵捏住了她的兩側臉頰,左聞聞右嗅嗅,嘴裏還不住嘀咕著:“沒錯啊,這味道是妹妹的,那怎麼會連哥哥都不認識呢?”
宿白:“……”這行為還真像是一隻狗。
不過經此一番折騰,宿白也終於想起來了,她確實有一個哥哥,隻是她三歲前的記憶都沒有了。
而三歲到七歲的記憶卻並非她本身所經曆的,加上這個哥哥明顯也是知曉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的,所以宿白對這個哥哥還真沒什麼熟悉感。
“好了,啊淵,你別鬧小白了。”白蘇媚出現在了兩人麵前,她摸了摸宿白的頭。
轉而對宿淵道:“小白才回來沒多久,以前的事情都忘光了,不記得你也很正常。”
宿淵聽了,那雙與宿白十分相似的眸子瞬間盈滿了淚水。
“小白白,你受苦了!”宿淵一邊哭泣一邊拿頭蹭向宿白。
宿白看著自己被宿淵蹭濕的衣裳,內心閃過一陣迷茫,原來自己的哥哥是這樣的性格嗎?
“哥哥,我沒事!”宿白耐著性子摸摸宿淵的頭。
“你連哥哥都不認識了,怎麼可能會沒事,嗚嗚嗚!”宿淵一邊哭一邊繼續蹭蹭。
宿白看著自己那原本幹淨整潔的衣裳,在宿淵的磨蹭下變得亂糟糟的,她額頭青筋直跳。
“我真的沒事,再說了,我現在…不是認識你了嗎?”宿白使勁自己的衣裳從宿淵手中抽出來。
我抽,我抽,我使勁的抽。
然而宿淵抓的極緊,任憑宿白怎麼使勁,那衣裳在宿淵手中紋絲不動。
宿白氣喘籲籲,最後隻能無奈道:“哥哥,你能不能先把我的衣服鬆開,還有你能不能別哭了,我的衣裳都濕了!”
白蘇媚在一旁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在拉鋸玩鬧,大的那個哭的慘兮兮,小的那個一臉冷靜,還帶著深深的無奈。
白蘇媚下意識的就掏出了一塊留影石,將這幅畫麵收入其中。
宿白、宿淵注意到了白蘇媚的動作,兩人頓時齊齊盯著白蘇媚。
白蘇媚輕咳一聲,淡定的將留影石收了起來。
“好了啊淵,小白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便不記得了,現在開始記得就好了。”
宿淵聽了這話,也想到了當初那個占據了自己妹妹身體的邪修。
當初要不是怕誤傷了妹妹,他早就將那邪修給一刀砍死了。
想到這裏,宿淵趕忙問及那邪修在何處?
“早已魂飛魄散了,有我們在,那裏還輪得到你來處置。”白蘇媚斜睨他一眼。
“那便好,那便好。”宿淵連念了好幾句。
宿淵好不容易鬆手,宿白立即離著宿淵遠遠地,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著那衣服上皺巴巴的還占著宿淵的淚水甚至口水、鼻涕,宿白就感到一陣惡寒。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二話不說便進屋換衣服。
“小白白,你去哪裏?”宿淵回頭便看見宿白頭也不回的身影。
“換衣服,哥哥,你把我衣服都弄髒了。”宿白毫不客氣,她也不知道為何,對於這個哥哥她反而不若對宿開明和白蘇媚客氣,好像很久之前,她便是這樣與他相處的。
聞言,宿淵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而後又向宿白的方向喊了一句。
“小白白,你快點啊,哥哥這些年給你攢了好多東西,都是給你的!”
宿白正要跨進屋子的腳一頓,別的不說,心中瞬間湧起一陣暖流,別的不說,自己的親人對自己都很好。
宿白換好衣服後很快便出來了。
“小白白!”見到宿白,宿淵眼睛一亮,朝她揮了揮手,宿淵要是有尾巴,估計這會兒肯定左右搖晃起來了。
宿白十分謹慎的走近宿淵,離著他一米遠。
宿淵沒察覺有哪裏不對,他指著自己麵前的一堆東西道:“小白白,你快看,這些都是你不在的這幾年,我給你積攢下來的禮物。”
宿白順著宿淵的手指一一看了過去。
桌子上從小孩子玩的撥浪鼓、小風車、風箏到女孩子用的珠花、頭繩,再到修士用的上的或帶防禦、攻擊屬性的玉佩、靈器……
可謂是琳琅滿目,這些東西的收集時間肯定不短,而且按照物品內容來推算,自己這個哥哥肯定是每年都會給她買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