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他,還能感慨一下穆斐的決絕,多年好友竟然真的能幹脆利落的一刀兩斷,說到做到真的再沒有過聯係,仿佛沒有心一樣。
直到今天,看到曲竹本人之後,當那抹決絕與無情的對象變成自己之後,他才有些懂為什麼一個朋友而已會那麼讓白無放不下。
而知道白無會去麥國後,原本後悔自己衝動之下告訴他,曲竹會參加綜藝的想法,也徹底消失不見。
另一邊,終於回到座位上的穆斐在腦海裏和係統吐槽:[都是什麼癖好,非要在廁所裏談話。]
他現在感覺自己染了一身的廁所味,難受極了。
係統笑嘻嘻地:[密談的最佳地點之一嘛,不在廁所裏發生點什麼劇情,都對不起一個小世界的完整性。]
又和係統扯了兩句,感覺身上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的穆斐,才終於專心看起了電影,消磨時光。
等飛機終於到達,麥國這邊已經是深夜。
節目組非常好心的沒有拍攝嘉賓們,經曆了長時間旅途後疲憊的麵容,而是讓他們能在前往目的地的幾個小時車程內先收拾好自己後,下了車才開機。
簡單做了個小群訪後開始分發鑰匙。全都是雙人間,兩位女士不用多想肯定住一個屋,剩下的三位男士,要是按照正常的節目流程,肯定要有一位固定嘉賓照顧新人,主動開口和新人住。
但這期節目顯然是不正常的。所以即使淩宇內心瘋狂咆哮說他願意和穆斐住,表麵上,他還是要不停的用糾結的眼神和何醉“眉來眼去”,表達自己的不情願。
錄製的最後,以穆斐主動提出自己住為結尾。
分好房間,攝像師們跟著各自負責的藝人,拍攝他們拖著行李上樓的情況與他們打開觀看房間內部裝飾的反應。拍攝完,他們就功成身退把工作交給了房間內的固定攝像頭。
先抬起左手看了眼調整過時間的手表,穆斐環顧屋內確定了所有攝像頭的位置後,打開行李箱慢悠悠地收拾行李。
“咚咚——”
打開門,穆斐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淩宇的臉。
把人迎進門,穆斐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攝像頭,不動聲色地調整著兩人的站位好讓它可以拍攝到兩人的側麵,能把他們的聲音與表情全都拍進去。
穆斐指指攤在地上的行李,“太亂了,就不請你坐了。”
“沒事沒事,我站著就行。”
淩宇連忙擺擺手,搓搓衣角清了下嗓子:“曲哥,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可以在每天錄製完需要的鏡頭後,溜過來陪你一起住。”
為了和偶像共處一室,他熱情地推銷自己:“我不打呼嚕不磨牙,晚上也不上廁所,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室友。要是你倒時差睡不著我還會唱催眠曲,絕對居家旅行必備。”
穆斐挑眉:“害怕?”
淩宇撓頭:“嘿嘿,是寂寞,無聊。曲哥膽子大著呢,曲哥什麼都不怕!”
一句簡單的話像是觸動了什麼回憶,穆斐垂眸輕笑,喃喃自語:“是啊,我膽子大著呢。鬼怪神佛,我什麼都不怕,畢竟,最怕的東西我已經經曆過了。”
淩宇一無所覺,像個好奇寶寶一樣連連發問:“經曆過了?難道是什麼脫敏療法?曲哥你最怕什麼呀,我怕滑溜溜的鱗片這個毛病也能治嗎?”
穆斐從回憶裏回神,勉強提起笑容抬頭揉了揉淩宇的腦袋:“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快回去收拾東西吧,我不需要人陪/睡。”
“好吧。”淩宇隻好戀戀不舍的離開。
關上門,看著木色的門板穆斐瞬間恢複成麵無表情的冷淡模樣,等他轉身麵向屋內,整張臉暴露在攝像頭下後,他又重新掛起了那副強忍憂傷的,故作堅強的表情。
變臉之快,簡直想讓係統在一旁狂扣六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