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李哥打電話,你起來點。”
季初景狠狠瞪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的曾凡,把氣都撒他身上了。
鬱霄彎著腰,前額抵在季初景的肩上,一動不動。
“哎……”
季初景伸出左手,向後抓了抓,沒抓到:“聽話,讓我看看你的手。”
身後依然沒有動靜,季初景有點著急,又怕驚到鬱霄。
一分鍾,依然毫無動靜。
季初景心裏焦急,準備收回右手。
小指被輕輕碰了了一下,觸感溫熱。
季初景鬆了口氣,抓過他的手仔細檢查。
傷口不深,刀子沒開刃,鬱霄手上又有繭子,握的那一下沒有弄上,倒是他抽的時候被劃傷了。
她用商量的語氣輕聲問鬱霄:“醫藥箱在裏麵吧?你先去裏麵給自己塗碘伏,我給李哥打完電話就過去。三十秒,好不好?”
她還想問什麼,瞟了一眼曾凡,又閉上嘴了。
身後沒聲音,季初景等了幾秒,才有一聲回應,又低又啞。
“不是。”
“什麼不是?”季初景莫名其妙。
“不是,哥。”
季初景想了想才明白:“……”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如果在以前,甚至今早,她一定要掀開鬱霄的腦子看看,他有什麼大病。
現在鬱霄真病了,她反而不敢輕易說什麼了。
“行,我給李恒打電話,你去裏麵上藥。”
季初景肩上一輕,她才敢轉身看他。
鬱霄冷漠地看著曾凡,慢慢合上那把折疊小刀,眼神越來越涼。
曾凡不敢說話,想往後挪,可根本動彈不了。
季初景看見那把小刀就荒,趕緊從鬱霄手裏搶過來。
等鬱霄進屋,季初景蹲到曾凡身邊。
曾凡恐慌地看著季初景,哆哆嗦嗦:“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報警了!”
季初景頓住,她笑眯眯地蹲到他身邊:“曾總,您這是要投案自首嗎?”
曾凡說不出話,也是被她氣到了。
“鬱總的事,您不說出去,也隻是收受賄賂。”
曾凡沒膽子,被嚇得不輕,一再保證自己肯定不說。
李恒帶人來得快:“鬱總呢?”
“鬱總不太舒服,我先送他回家。”季初景不確定李恒清不清楚鬱霄這毛病,沒敢多說。
李恒知道昨天就是她送的鬱霄回家,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有事找我。”
季初景心裏一直揪著,走到裏麵休息室的時候,鬱霄還在沙發上坐著,手搭在腿上。
環視一周,沒發現藥箱。
季初景心裏有氣,又不能發出來,憋得語氣硬邦邦的:“手給我看看。”
鬱霄乖巧伸出那隻受傷的手,手指虛虛攏起,季初景看不清裏麵的傷口。
她彎下腰,伸手要去握鬱霄的左手腕。
鬱霄的手往後縮了縮,躲過了她的手。
季初景頓住,抿唇,收回手直起身子,嘟囔:“不看拉倒。”
她問鬱霄:“醫藥箱在哪?身上帶藥了麼?”
鬱霄搖頭,垂眸盯著自己左手手腕,襯衫袖子一板一眼,遮得嚴嚴實實。
他現在情緒還算穩定,季初景剛才也看到傷口似乎不流血了,先找醫藥箱處理外傷要緊。
季初景大概看了眼四周,轉身就要出去。
這裏沒有急救箱,她手機扔在外麵,得打電話問問錢新枝。
左手被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拉住,隻是一下又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