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霄偏頭疼是老毛病了,她聽周一眠說過。
她遞過的吹風機,鬱霄遲遲未接。
季初景:“怎麼,還要我給你吹啊?”
鬱霄舉起了左手。
手上的紗布醜的異常顯眼,季初景一滯。
“怕你了怕你了,去浴室。”
浴室裏隔音好,不會吵醒她媽。
季初景找了個塑料的小凳子讓鬱霄坐上去,一米八幾的個子坐在上麵,就像大人坐小孩的凳子。
鬱霄還坐得挺乖。
季初景偷笑,輕咳一聲。
她一手舉著吹風機,一手胡亂地揉著他頭發:“你剛才,手沾水了嗎?”
鬱霄套頭,一臉困惑。
季初景拿遠吹風機,貼著他耳朵大聲問:“剛才洗澡手沾水了嗎?”
鬱霄搖頭,她接著胡亂揉他的發頂。
別說,這手感,比揉季小卷好一點。
隻好那麼一點點。
鬱霄捏了下耳垂,好熱。
剛才季初景和他說話時,氣息噴到上麵了。
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季初景,在她臉上隻找到了惡作劇的壞笑。
她這方麵一直是有點粗線條的。
鬱霄想起高中給季初景寫情書的男生,她以為是送錯了,拍著男生的肩:“放心,一定交給校花。”
當時男生們評選的校花在她們班,班裏同學幫忙給校花送情書禮物習以為常了。
季初景其實隻和校花差一票。
鬱霄垂下眼睫,輕笑一聲,那時候他竟然還做出這麼幼稚的事。
甚至還有更多。
季初景正在欣賞自己的作品,還扒拉著鬱霄的頭發做造型,聽到鬱霄的笑,裝凶:“怎麼,造型不滿意?”
鬱霄看著自己的雞窩頭,忍住笑意,伸出右手給她比了個讚。
收拾了東西,兩人在外麵坐著,季初景睡不著,隻想找鬱霄說說話。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鬱霄,你眼睛真的近視嗎?”
“嗯,不到一百度。”
她還以為是為了裝。
她借著燈光,仔細看看:“你眼皮的疤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可能是打球磕到了。我沒怎麼注意過。”
季初景總覺得鬱霄說這話時神色不對,可也說不上來哪不對。
她到現在都會這樣,不知道腿上的淤青是怎麼來的,也不記得磕在哪兒了。
季初景問什麼,鬱霄就答什麼。
她眼皮漸漸發沉,坐得越來越矮,說了半句話沒了音。
她躺在床上睡著了,還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鬱霄怔住,勾起笑,調出相機拍了一張她的睡顏,隻有半張臉。
鬱霄剛放下手機,有視頻電話打進來,他走到陽台,關上門接通了。
周一眠聲音著急:“霄哥你有事嗎?我被我爹扔外地去了,急死我了。聽說曾凡那小子把你傷了?”
鬱霄看著藍色幕布似的夜空,嗯了一聲,說自己沒事。
忽然宋尋的聲音響起:“鬱霄,你這是在哪兒呢?”
周一眠是在群裏打的視頻電話,隻有他們三人的群,還是周一眠當初死乞白賴非要拉的。
宋尋剛才有點事,後來才接進來了。
他這麼一說,周一眠也發現了不對勁。
鬱霄身後的布局背景倒像是舊裝修的房子,不像是他住的地方。
鬱霄扣下手機,拉上陽台的窗簾。陽台的推拉門太清楚,角度對了還能看見床上的季初景。
“誒,別拉窗簾啊,霄哥你什麼情況啊?”
“是不是她?”宋尋忽然福至心靈。
他這句話沒頭沒尾,周一眠急了:“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呢?是不是對我沒愛了?!”
鬱霄直到兩人吵鬧聲停下,輕輕歎氣:“我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