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說吧,我聽著。”
季初景喝的不算多,也沒醉,就是情緒不受控製。
很長時間沒說話,謝聞嬌也沒掛電話,還在那邊聽著。
耳邊響起音樂聲,是謝聞嬌放的情歌三百首,每次她倆誰難過都會放給對方聽。
她聽完一首歌,看著離月亮不遠不近的那顆最亮的星星,吸吸鼻子:“嬌嬌,我找到他了。”
“誰……啊?!”謝聞嬌關掉音響,差點兒蹦起來。
“鬱霄,就是鬱總。”
謝聞嬌那邊一聲尖叫:“我就看他眼熟!”
“這是什麼‘竹馬消失多年,回歸後變成總裁’的戲碼?電視劇都不這麼演了。你們到底怎麼認出來的?”
季初景挑挑揀揀說了個大概,聽到謝聞嬌一拍大腿:“那你還愣著幹嘛!”
季初景:“?”
“表白啊!”
-
鬱霄今天喝了不少酒,在包廂裏晃了會神,出去在涼亭裏吹風。
修長指間亮起一點橘色,鬱霄彎肘搭著椅背,緩緩吐出一口白煙,輕輕閉上眼。
“嶽總可算逮著機會,灌了你不少吧。”成十月手裏夾著一根煙,向他伸出手,“火。”
鬱霄扔過一隻銀色打火機,看火苗熄滅,悠悠開口:“把你家那位看好。”
成十月一愣,才明白他說的是誰,壞笑:“他可不是我家的,那是我媽一廂情願。怎麼了,你真對那個小美女有意思?”
鬱霄嗓音低沉:“賽場的事你去找周一眠。”
他又閉上眼,顯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得到想要的,成十月心情很好,把打火機扔回去,咧嘴壞笑:“別裝了,再裝人家就跟劉蕭然跑了。”
鬱霄猛然睜眼,成十月被他眼神嚇到,指了池塘另一邊。
-
夜晚很涼,季初景掛了電話嗬出一團白霧,撕開一塊藍色包裝的薄荷糖,塞進嘴裏。
還好今天她媽看了天氣預報,又讓季隸送來一件長款羽絨服和圍巾。
季初景把臉埋在毛絨絨的衣領裏,鬱霄的圍巾還在辦公室,她又忘記拿給他了。
果然葡萄酒讓她頭腦遲鈍,昨晚是,今天還是。
“不能喝還喝那麼多。”
季初景扭頭,唇角緩緩落下,撐著手要站起來:“蕭然哥,有事嗎?房間不滿意?”
劉蕭然抿唇:“怎麼還這麼和我說話。”
季初景淺淺一笑:“身份不同了嘛,也不是在上學。”
“那我還能像上學一樣時一樣和你聊天嗎?”劉蕭然走近一步。
季初景覺得腦袋很暈,還是撐著笑臉:“太晚了,我也得回家了。”
“這周末約上我哥,他也挺想你。”
季初景的腰抵住椅背邊角,後退無路。
“一一,走了。”
腰上忽然搭上了一條手臂,溫熱的,和椅背的冰涼對比鮮明。
季初景眼皮跳,想抬頭看,又忍住了。
她努力揚起唇:“蕭然哥,我們先走了。”
鬱霄沒戴眼鏡,似笑非笑地看著劉蕭然,隻是略點了個頭,就攬著季初景走了。
他手臂虛搭在季初景肩頭,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倒是也察覺不出什麼。
石子小路蜿蜒,她踩著細高跟並不好走,得時刻注意腳下的路,沒在意肩上越來越重的手臂。
“哎!”
季初景身子一矮,腳踝隱隱作痛。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眼前晃動的屋頂也停下來了。
鬱霄反應太快,兩隻手撐住她,把她半圈在懷裏。
“怎麼樣,腳有事嗎?”鬱霄說著想要去蹲下去碰她腳踝。
季初景的臉擰成一團,“疼疼疼!鬱霄——”
她本來屈著上半身,腳又麻又疼不敢動,忽然覺得身上一輕,她被鬱霄打橫抱了起來。
一隻腳上的鞋還半趿拉著,另一隻腳上的鞋還牢牢地插在石子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