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想法並未持續多久,很快,江識就發現這房子裏既沒水沒電也沒燃氣,甚至連洗手間的淋浴都隻能當成個裝飾。
當他氣得像隻快要爆炸的氣球將電話打給房東時,房東一改上午帶他來看房時的語氣,在電話那頭扯著嗓子嚷嚷道:“爛尾樓爛尾樓,有水有電有氣那它還爛什麼尾。”
估計是店裏來了生意,江識還沒來得及跟老板理論,通話被對方掛斷了。
江識想起上午剛簽下的那張白紙黑字,恨不能幾個巴掌抽死自己。
正當江識為這沒水沒電沒氣的房子犯愁時,房東突然良心發現給他發來條信息,告知他樓下右拐兩百米有口井,生活用水可以去那裏取。
如果要做飯的話可以買個燒柴火的爐子,柴火工地上多得是,這樣連水電燃氣費都省了。
江識看完這條信息簡直對房東佩服得五體塗地。
生氣歸生氣,可條件再艱苦還得過下去不是。
他看著陽台上一長排擺得整整齊齊的桶子,走過去隨便拿了一隻。
出門走在雜草叢生的荒地裏,舉目四眺,眼前是連綿起伏的山巒和徐徐下落的紅日,有那麼一瞬間,江識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從現代文明穿越到了刀耕火種時期。
江識按房東指的方位找到那口井時井邊正蹲著兩個正在洗菜的女子,她們見江識拎著桶過來,顯然對這位新搬來的鄰居感到好奇。
“你也是這裏的業主?”一位戴眼鏡的女士仰臉看著江識問。
江識搖了下頭:“不是,我今天才租來這。”
眼鏡女“哦喲”一聲:“看來又是被老李騙來這裏的。”
另一位抱著孩子的女人一臉苦笑說:“不騙誰會租沒水沒電沒氣的房子,還好我就租了一個月,再有幾天房租一到期我立馬搬出去。”
“你們這些租房子的想搬走隨時都可以,可憐我們這些業主,花了大半輩子積蓄結果隻能住這種破屋裏……”眼鏡女說著連連歎氣。
江識打完水回到浴室先將早上換下來的衣服給洗了,接著又去提水抹家具,拖地……,從小到大,他看過不下成千上萬次“節約用水的標識。”可真正節約用水,卻是從搬來這裏才開始的。
打掃個衛生,他在家與水井來回往返了六七次,直到累得筋疲力盡,他才坐下來休息。
沒電沒氣對江識來說都還可以忍受,可沒水對他這個有點潔僻的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傍晚時分,屋後呈一字型擺放著的三個爐子有嫋嫋炊煙升起,很快便傳來飯菜的香氣。
江識將眼前的一切拍下來發給胖子。
很快,胖子回了句:“我日,咱們省城啥時候建了電影拍攝基地,我咋不知道這事?”
江識:“不是,再猜。”
這次胖子很仔細很仔細看過之後才回:“瞅著這也不像咱們大省城啊,難不成你去了外地?還是你被人販子給劫走了啊?”
江識沒好氣回:“你tm不是天天在我麵前吹噓說來過長治不下百次嗎,我現在就租住在長治隔壁的一棟爛尾樓裏,怎麼,你瞅著沒感覺熟悉?”
這一次胖子研究了好幾分鍾,又讓江識發了個定位。最後發來條信息說:““哥們,你是不是被房東騙了啊,你那離長治中學還得二十幾公裏地呢,都趕得上半個馬拉鬆了。你以後該不會天天跑半馬去學校吧?”
江識盯著胖子發來的這幾行文字仿佛看不懂意思似的,盯了許久,之後火急火燎打開手機地圖。看完地圖後一把抓起包起身就要走,他要找那個該死的房東去退房租。
可走了沒多久,他又折了回來,畢竟白紙黑字的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入住以後不得以房子質量問題外的任何理由退租。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無論徐力還是房東,都玩得一手好套路。
一個接一個的打擊讓江識有些喪氣,眼下的他哪還有聊天的興致。
胖子發了十幾條信息他都沒心思回。
胖子不用腦子都能猜到江識肯定又生氣了。為了給江識滅火,胖子一連發了好幾個搞笑的段子。
江識看過段子後發了個滾,胖子便圓潤的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