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雞、烤排骨、烤腰子、還有一大盤加滿辣椒的烤魚,一盤滿滿當當、綠油油的燒烤韭菜,但凡能跟‘健康’這兩字掛上鉤的菜品,富貴哥是一概不點。
對此,富貴哥倒是有一套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理論。
他說,健康的一定不好吃,好吃的一定不怎麼健康,老子好不容易活這麼一次,沒想要活得多長久,但他媽的一定要活得盡興才行。
再說了,壽命的長短,那是老天爺說了算的事。
而自己快不快樂呢,則是自己就能說了算的事。
這事兒,可沒有商量的餘地,誰來也不好使!
吉米不知道這個家夥的說法對不對,但他倒是挺讚同這家夥的態度。
觥籌交錯之間,哥兒們幾個喝酒喝到了忘記吃菜,銅盤上的烤魚煮得咕嚕咕嚕地響,辛辣的香氣逸散在四周,卻隻有吉米一人夾筷。
那些哥兒們仿佛僅靠聞氣味就能吃飽。
桌子上的酒壺被他們喝得七七八八,有一哥兒們舉手提議,說,要不咱們連夜去江邊搭船,跑到城裏去,找個窯子盡興盡興?
這哥兒們說完以後,立馬有另一個哥兒們指著正在忙著對付那盤子烤魚的吉米說,“米子這家夥,前天不....不是跟瘸子倆一起進城了麼?”
“我可聽說了啊,瘸子那天就是要帶他去窯子,讓他當一回真正的男人!”
他艱難地睜開了那一雙眯起來的醉眼,“米子哥,你就跟哥兒們幾個說說唄,那天去了哪個窯子,玩得爽不?”
吉米愣了一下,旋即漲紅了臉,怎麼沒想到這點兒的破事,竟然還能叫他們知道。
哥兒們嬉皮笑臉,慫恿著他快說快說,第一次當男人是什麼感覺,你這家夥在我們裏頭是最能打的,卻又是最後擺脫童子之身的那一個,傳出去,不怕丟人啊?
“這有什麼好丟人的...”吉米支支吾吾地說,“那晚我沒找什麼女人,我就...去了一家歌樓,跟幾個人,打了一次架。”
“喲,是哪幾個混蛋沒長眼啊,竟然敢惹咱們大名鼎鼎的館主大人?”
“都是一個幫派的,叫什麼鶴幫,”吉米說,“是幾個鶴幫的人被我打倒在先,後來又有一個叫什麼堂主的人跳出來,說要和我比試,我就跟他打了。”
“但那堂主也不厲害,沒打過我,然後,他們的幫主,一個年輕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吧,好像叫什麼柳清風,就走過來,問我要不要加入他們鶴幫。”
“那你咋回答?”幾位哥兒們伸長脖子似地問他。
從聽聞鶴幫這一名頭以後,他們的聲音明顯冷靜了下來,不再有調侃的成分,似乎對於那個不怎麼經打的幫派早有耳聞。
“那還用想麼,當然是拒絕啦,”吉米一臉認真地說,“我才不理他是什麼雞幫,還是鶴幫呢,反正說白了,他們就是一群流氓混混嘛,我跟他們有什麼好相處的,再說了,我本來也不是很喜歡呆在那個地方。”
“所以...就這樣拒絕了?”有幾個哥兒們仿佛不太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