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離一陣反胃,腿腳都軟了。
兩名侍衛一個被砍斷右手,一個嘴裏滿是血斷了舌,躺在雪地裏,鮮血染紅了一樹樹的白梅,看上去觸目驚心。
“哪來的野狗亂吠。”
那人聲音清冷,落在耳中,比北風還要凍人。
剛下馬車的鳳白泠聽到那聲音,心情複雜。
宗人府內,一人水墨錦衣,緩步走來,行走之間,自有一股鷹顧狼視之相。
宗人府的現任宗令,正是九千歲獨孤鶩。
“獨孤鶩,你好大的膽子,敢傷皇家護衛!”
東方離臉色發白,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
“東方離,午後你的馬車出了城?”
獨孤鶩看也不看東方離,隨口問道。
“是……是又如何。管你什麼事,你殺了我的侍衛,我要去父皇那告你。”
東方離的馬車出城,是為了接應夏竹,哪知道夏竹辦砸了,還受了傷。
“七殿下,宗人府不可攜帶刀械入內,你的手下逾越了。”
風晚緊跟著獨孤鶩身旁,“好心”提醒道。
風晚暗道,真是個不知死活的,自己撞到刀口上了,爺正在調查星宿門刺殺自己的事,七皇子的馬車剛好那時候路過,剛好其中有幾具屍體上還有七皇子府的令牌。
東方離氣結,又不好發作,隻得悻悻然去叫鳳府一家人進來。
鳳香雪被丫鬟攙著下了車,兩名侍衛已經被抬走了,留下來兩灘血印子。
“姐姐,你也看到了,宗令為人殘忍,你要再不認罪,一旦被宗人府用刑,對你的名聲不好,對公主府更不好。”
鳳香雪“好心”提醒鳳白泠。
這位宗令不久前不顧滿朝非議,將兩名皇親直接砍了腦袋,隻因兩人酒後路過宗人府,吵鬧了幾句,擾了他清靜。
鳳白泠像是沒聽到,無視血跡,走入宗人府。
鳳香雪咬咬牙跟了上去。
“站住,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沒上皇家玉碟,你沒資格進宗人府。”
鳳白泠頭也不回,喝斥道。
鳳香雪臉色刹那慘白一片。
鳳香雪隻是公主府的養女,雖然是鳳展連的掌上明珠,可不是公主的血脈,也不是皇親上不了玉碟,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頭刺。
鳳香雪委屈的直抹淚。
“香雪,你不要理她,夏竹快不行了,殺人償命,她這次死定了。”
東方離安撫了幾句,這才和鳳展連一起進了宗人府。
“那不是‘癩姑娘’?”
風晚認出了鳳白泠,可不就是癩蛤蟆想吃自家王爺天鵝肉的那一位?
“罰俸一月。”
獨孤鶩嘴皮子動了動,丟出一句。
風晚哭喪著臉,他做錯啥了,要罰俸?
他那點小銀子,連吃個花酒都不夠……他還是處男呢。
回來的路上,獨孤鶩已經查明了鳳白泠的身份。
醜女人果然不自量力,居然想腳踏兩隻船。
雖然沒把鳳白泠放在眼底,可一想到她還與人有婚約,獨孤鶩就莫名的心中不爽。
“宗令大人,民女鳳白泠,有冤情要陳述。我要告七皇子東方離謀害我的丫鬟夏竹,還壞我名節。”
就見鳳白泠走上前,跪倒在地,不卑不亢,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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