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湮兒沒想到,會親耳聽到獨孤鶩對其他女人說出那樣的一番話。
白頭之約,他連自己都不曾許諾過。
他答應過她,會等她。
不過三年,他就變了心。
他要娶鳳白泠那樣的三無女人為妻?
她也配!
如果不是阿鶩替她做主,她早就已經被逐出公主府了。
納蘭湮兒怎麼也想不到,將她無情得趕出去的那個男人,轉身就求娶了其他女人。
納蘭湮兒胸膛激烈起伏著,慌亂中,她到了湖邊。
湖麵上都是落梅點點,望著湖中那一抹窈窕的倒影,那個美麗的讓人驚豔的女子。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你又何必難過,一個獨孤鶩難道比得上大楚的皇後之位?”
一隻手勾起納蘭湮兒的下巴,那唇嬌豔欲滴,如火如荼,他湊在納蘭湮兒的耳邊,咬住了她的耳珠子。
納蘭湮兒渾身發顫,眼底翻滾著驚恐,可當望見男人眉心那一個“金”字時,眼底的慌亂渙散開,化為了瘋狂的癡迷。
側殿外,獨孤鶩的一番肺腑之言讓人側目。
在場的女人,哪怕是蕭貴妃聽了,也不禁怦然心動。
鳳香雪也是頭一回看清獨孤鶩的模樣,此人竟比七皇子還要出眾幾分。
如此的人物,居然求娶鳳白泠?
可再一想,此人是個不舉加殘廢,又剛剛被奪了權,鳳白泠嫁給他,隻會被人恥笑,他還克死了三任王妃,鳳白泠能不能活著嫁過去還是個問題。
一想這些,鳳香雪頓覺心情舒暢。
“獨孤愛卿一番肺腑之言,感人至深。既你倆兩情相悅,朕就準了你們的婚事。來人,扶獨孤愛卿進屋,好生照料。”
永業帝卻在暗中觀察鳳白泠。雖說是鳳白泠的舅舅,可永業帝對鳳白泠並不親厚。
鳳白泠的娘是永安公主,她是先帝最小的女兒,也是最寵愛的那一個,其母是北歧皇朝嫁過來的公主,如今北歧的國君和鳳白泠還是血親。
北歧和大楚多年征戰,雖有盟約,卻一直明爭暗鬥,北歧的奸細一直潛伏在大楚國內。
以前的鳳白泠愚昧癡胖,根本不像是皇族,她愛慕東方離,纏著太後賜婚,種種因素所致鳳白泠不可能得到永業帝的喜愛。
永業帝甚至不記得鳳白泠到底長什麼模樣,隻知道她容貌醜陋,才會被東方離所不喜。
可今日的鳳白泠卻讓永業帝另眼相看,那一首曲,讓小九的簫聲都黯然失色,她在頌春宴上的話也是語出驚人。
“擺駕。”
一想到自己那幾個兒子又在那暗戳戳搞事,刺殺之事還沒有水落石出,永業帝就一陣焦頭爛額。
蕭貴妃殷勤的上前,卻被永業帝橫了一眼。
“阿泠,你隨行伺候。”
鳳白泠受寵若驚,她讓獨孤小錦去陪著獨孤鶩,跟著永業帝往禦書房走去。
鳳香雪看了,眼底滿是嫉妒,能被聖上召見,那是何等榮耀,不過君心難測,鳳白泠隻要一個字說錯了,誰也救不了她。
一個時辰過去了,禦書房內,鳳白泠垂首候在旁。
永業帝批閱著奏折。
“今日的刺客,據查是北歧的細作。”
耳邊,忽傳來永業帝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