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軟乎乎的小手,努力抬起來,擦著春柳的眼淚。
“不哭,爹爹會來救小鯉的。”
鳳小鯉感到渾身發熱,隱隱約約間,她好像看到了個人影朝著她走來。
春柳心底發酸,她搖搖晃晃站起來要去追楊太醫,剛走到街頭,身後一陣騷動。
大街上,人群慌亂著散開了。
一輛馬車從路口飛馳而來,拉車的馬很是壯碩凶悍,一路橫衝直撞。
春柳嚇得一身冷汗,想要避閃已經是來不及了,她抱緊鳳小鯉,心中已經是萬念俱灰。
馬車旁,忽有一道人影躥了出來。
那人眼明手快,攔腰將春柳抱了起來,手中一扯馬韁,兩匹凶悍的軍馬就老老實實停了下來。
春柳臉上一陣滾燙,就見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男子,他先是看到了春柳,剛想說,小丫頭你眼長這麼大,怎麼就不看路呢?
可話還未出口,年輕男子就傻眼了,指著春柳懷裏的鳳小鯉。
“小小姐!”
風晚認出鳳小鯉,忙把自己的新佩刀往身後藏了藏。
馬車上,獨孤鶩挑開車簾。
他真要回順親王府,原本平日他是不會經過這條路的,回來的路上想到獨孤小錦的生辰就要到了,就饒了路,沒想到,會遇到這小東西。
春柳已經被嚇昏了,不偏不倚倒在風晚的懷裏。
“哎,你別昏啊!你怎麼這麼沉!”
風晚不及說完,獨孤鶩就讓他把鳳小鯉抱上來。
“這麼燙?”
獨孤鶩蹙了蹙眉,摸了摸小鯉的額頭。
看著小家夥痛苦的模樣,一張小團子臉苦巴巴的跟個小苦瓜似的,他心口就悶得慌。
“前麵有家醫館,不如去問問?”
風晚背著春柳,一眼就看見了杏林春。
“太子府的奶娘在茶樓裏吃壞了肚子,楊太醫給她看病去了。這小丫鬟去看病,被轟出來了。”
有路人實在看不過眼,壯膽子說道。
這家杏林春也是老字號的醫館裏,裏頭也賣藥。
聽說是一家皇親國戚開的,裏麵坐診的楊太醫狗仗人勢也不是第一回了,不少百姓都吃過虧,可都是啞巴吃黃連。
獨孤鶩聽罷,眉頭擰了擰。
“風晚,去把人提出來。”
一個奶娘吃壞了肚子,要用太醫?
太子府好大的官威,連一個奶娘都可以仗勢欺人了。
風晚諾了一聲,把春柳放在馬車裏,進了茶樓。
茶樓裏一陣乒乓作響,就聽到陣哭爹喊娘的聲音,風晚左手楊太醫,右手一個臃腫的中年婦人,從茶樓裏走了出來。
他隨手一丟,那兩人就滾到馬車旁。
那婦人穿得紅大褂子綠襖褲,手上戴著幾個金鐲子,滿臉的驕橫不講理。
“哪來的兔崽子,敢欺負太子府的人,老娘可是皇長孫和皇長孫女的奶娘,太子妃麵前的大紅人。小心我告到太子妃那,砍了你的腦袋。”
“太子妃,納蘭湮兒?”
獨孤鶩眯起了眼,眼底神色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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